见到秦落衡,郭旦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恭贺道“恭贺十公子,贺喜十公子,而今十公子身份恢复,真乃普天同庆之大喜事”
听着郭旦的恭贺声,秦落衡轻笑道“郭长吏,这些面子话就不用说了,这么大半夜,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郭旦面色微变。
躬身道
“十公子说笑了。”
“臣在公子面前,何以当得起长吏一称?”
“臣此次前来,并未任何事情,只是单纯为公子贺喜。”
秦落衡深深的看了郭旦一眼,却是看破不说破,而今他身份刚刚恢复,郭旦就这么急忙的过来,还口口声声直接称臣,其中意味,他又如何察觉不到?
不过,秦落衡也清楚,这正是郭旦的聪明之处。
相比其他人,郭旦做事很果决。
在其他人都不敢冒然站队的时候,郭旦却是毅然的选择了自己。
这份胆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郭旦因为其父是郭开的缘故,在朝堂一直不受重用,而且是两边不讨好,不仅关中氏族这边对他冷眼相待,六地一系的官员同样如此,他虽也努力做过事,但因为有郭开这层关系,他始终得不到重视,更何谈重用了。
若是以往,他恐就这么得过且过了。
但现在,因为秦落衡恢复了身份,而他又跟秦落衡有一定交情,却是让郭旦难免有了些想法。
秦落衡就这么笑看着郭旦。
郭旦却是被盯着心里有些发毛。
躬身道
“臣臣的确是有事前来。”
“臣是来请罪的。”
“臣以往不知公子身份,多次言语冒犯,甚至是僭越了礼法,更为甚者,还多次口出不逊,现在回想起来,只感觉罪孽深重,请公子降罪。”
郭旦一脸诚惶诚恐。
秦落衡双眼微阖,似笑非笑道“郭长吏恐不是简单的为请罪而来吧?”
郭旦尴尬的笑了笑,仿佛心里的打算被看穿。
只能道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
“臣的确不仅仅是来请罪的。”
“臣自知以往冒犯了公子,而公子刚刚恢复身份,身边却是少了差遣之人,臣便斗胆,自告奋勇着想帮公子搬运行李,但臣自知身份低贱,又恐再让公子生恶,因而才怯怯不敢言。”
“还请公子宽恕。”
到这时。
郭旦直接吐露了这次的目的。
他如何听不出来,秦落衡早就猜出了他的意图。
秦落衡之所以一直逼问,就是想要他亲口说出,有的话一旦说出,便再也不能改口了,忠诚不绝对,便是绝对不忠诚,他前面故意耍了一个小聪明,只想表示亲近,进而给自己今后争取一定回旋的余地,但秦落衡却是一眼看破了,根本就不给他耍滑的机会。
为了不引起秦落衡反感,他也是连忙表露了心思。
秦落衡轻笑一声。
澹澹道
“郭长吏何出此言?”
“我正好有事想请郭长吏帮忙呢。”
郭旦一愣。
随即脸上也露出了喜悦之色。
他恭声道
“不知十公子是何事需要臣去做?”
“十公子尽管开口,臣只要能做到,定替十公子做好。”
秦落衡道
“尚书官署新立不久,却是缺少不少官吏,不知郭长吏可有合适人选?”
郭旦面色一滞,眼中露出一抹惊疑。
秦落衡身后站着的是关中氏族,关中氏族中族人众多,秦落衡只要开口,哪里还会有缺人一说?但这是秦落衡亲口说的,这又是何意?
郭旦一时有点猜不透秦落衡的心思。
他问道
“不知公子需要什么人?”
秦落衡负手道“我想要像郭长吏这样出身的人,不过那些偷奸耍滑、亦或者只会谄媚阿谀的人就算了,我要的是有能力的人,能做事,能做好事的人。”
“不知郭长吏可有办法?”
秦落衡目光殷切的望着郭旦。
郭旦眉头一皱。
他略一思索,而后紧紧看了秦落衡几眼,眼中闪过一抹惊疑。
他是个聪明人。
秦落衡虽没有多说什么,他却已猜到了一二。
秦落衡不想尚书官署只有关中氏族的人,想要找一些有能力的六地一系的官吏,只是郭旦对此只能苦笑一声,他若是有这般能力,也不至于一直在朝中受气了。
郭旦拱手道
“公子实在高看我了。”
“我郭旦虽在朝中有些年头,但一直各方不受待见。”
“我过去也诚心想去结识一些官员,只是因为各种缘故,最终都没有成功,诚然,朝中还有一些出身跟我一样低微的官吏,但”
郭旦脸上浮现一抹尴尬。
摸了摸鼻子道
“但这些人同样不待见我。”
“十公子这事,我实是无能为力。”
秦落衡哈哈一笑。
开口道
“郭长吏似乎理解错了。”
“我并非是想结识朝中官员,而是想找一些有能力的官吏。”
“尚书司而今在朝堂作用不显,但今后,定会成为不下于廷尉府这般的重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尚书司而今刚刚起步,却是需要大量的基层秦吏,我在朝中时日尚短,并不认识多少人,因而想让郭长吏替我物色些人选。”
“只要是真有能力,加上身世清白,那皆可向我举荐。”
“我不看重出身,唯才是举!”
闻言。
郭旦心中一惊。
他本以为秦落衡是想借自己拉拢六地一系的官员,没曾想,秦落衡根本就不是打的这个主意,他只是想找一些做事的‘吏’,而且他所说的‘不看重出身’,其实是另有深意,他要的其实是六地一系出身的实干官吏。
郭旦面露惊疑。
他已猜不透秦落衡的真实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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