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周期函数都可以被看做是不同相位正弦波的叠加,无穷个正弦波叠加就会形成一个90度的矩形波。如果你在在三维坐标系中观察无数个正弦波,其叠加部分在频域图像中将会表现为一条线段。”女博士对于理念不同的学生有些头疼,重要的是,这样的学生她不止一个。原本对于一个博士后出站没多久就拿出了能够获得格鲁伯基金宇宙学奖的研究的博士来说,简福斯特是不会缺学生的,可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和她有着患难之交的、从社会科学转专业的实习生,一个是有着跨越空间的魔法的、还在上高中的魔法师,简福斯特只能按下暴躁的心情,竭尽全力讲解着这些基础知识,因为这恰好就是他们在学习天体物理学时所缺少的知识。
“这就是傅里叶级数的频谱,这是你必须要学会的东西。萨洛蒙达蒙内特,不要再给达茜讲故事了!这个世界不存在神,数学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福斯特教授,我只是给达茜讲些书籍里不曾记载的神话故事而已。”萨洛蒙装模作样地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身材火爆的女大学生,达茜在听见简福斯特的怒吼之后连忙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可萨洛蒙接下来的话却让达茜路易斯无比震惊地抬起了头,“关于傅里叶变换我已经学习过了,教授您给出的课本我也预习过了,我只是闲着无聊找达茜说说话而已。”
“你居然背叛了我!”达茜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哀嚎。她原本对于自己听不懂这种基础课程还有些欣慰,因为她认为萨洛蒙一个高中生应该也听不懂,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有人和她一样。但秘法师的话语无情地揭露了真相,这间教室里唯一一个傻子其实就是她。
“抱歉,达茜,如果你有一个以智慧著称的养母的话,你也会被迫提早学习这些东西的。”萨洛蒙毫无歉意地耸了耸肩,“我认为教授说的有道理,可阿斯加德人不止是外星人,阿萨神系和造物主也有血缘关系,我刚刚和达茜讲的就是这些。另外,我认为教授的话中带有某些偏见,数学规律并非一成不变,我恰好接触过一位能够改变数学规律的真神,那位神明能够让1+1不等于2,能够使人类已经发现和未曾发现的数学规律彻底崩塌。我认为掌握了某种宇宙底层逻辑或者某种概念的存在才能被叫做神。”
“你已经为我们展示过了魔法,但我认为那只是目前科技无法达成的某种技术而已,凭空掰弯勺子可不算是科技无法做到的事儿,猜出ener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简福斯特叹了口气,“如果你说的那位神真实存在,那的确可以被称得上是位神明,但这和我们的课程没有关系。坐下来吧,朱莉诺尔兹(凭空掰弯勺子的15岁英国少女)。还有达茜,好好听课。”
“kay”达茜有气无力地拉长了语调,她放在桌子下方的手拉了拉秘法师的衣角,然后比划出一个“三”的手势。秘法师也伸出手,把另外两根手指弯了回去,达茜固执地再次伸出一根手指,比划出一个“二”,萨洛蒙则用拳头轻轻碰了一下那只手——达茜的意思是,要请三顿饭才能把这件事揭过,秘法师认为一顿饭就能解决问题。达茜认为一顿饭不够,至少要两顿,萨洛蒙同意了。
这是一堂周末补习,达茜和萨洛蒙都要参加。达茜是因为从社会科学转到了天文学专业(除非她想一直搬箱子),因此需要补习大量的基础知识,萨洛蒙则是因为alevel考试的逼近,他为了考上牛津必须做出努力。他对简福斯特所说的话并非虚言,无论是犹格-索托斯还是永恒大神都是拥有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的神明,而这两位都恰好与他有所关联。秘法师在收拾完课本之后便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胸前的银钥匙——这把钥匙虽然现在还未给予他力量,但却足以让他窥视到某些最为深邃的黑魔法的一角,阴影、时间,这些他初步探索过的领域也在解析银钥匙之后缓慢增强。
但是不能着急。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不能着急,不能贪心,不能陷入疯狂,稳步操纵他所能操纵的力量。节制,就像面对多玛姆时一样,犹格-索托斯比多玛姆更加危险,他必须从心底拒绝这种力量的诱惑,正如拒绝他自己本身的力量一样。
啪!突如其来的拍肩吓了他一跳,但没等他反应过来,达茜路易斯就大大方方地用胳膊肘夹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挤。“你别想偷跑!”她大笑着说道,“我可不想吃薯条!快点决定我们的午餐地点!我的决定是法国,不过我没有签证,也不会语。”
“达茜。”萨洛蒙无奈地挣脱了达茜的怀抱,虽然这怀抱很柔软,但他一秒也不想多待。“今天不行。”他说,“我等会还要去见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两个。他们都在伦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