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彼岸已经寂灭了。」
少年许应道:「此次寂灭,只剩下道友所在的第一圣地和开元神斧尚未寂灭,欠缺天地因果,还请道友偿还这一因果。」
太一道主呆坐在那里,又过半响,声音嘶哑低沉,像是声音在胸腔中难以吐出,道:「寂灭了么?」「是的,寂灭了。」
「唔,」太
一道主轻轻点头,过了片刻,突然大口大口的咳血,忽的只觉天旋地转颓然倒下。
少年许应回头,示意大钟将他搬走,道:「他虽然有彼岸的因果,但身上还有其他宇宙的开天气运,我动不了他,无法让他偿还。」
大钟连忙将太一驮起,询问道:「所有人都必须要偿还因果么了。」
少年许应神态认真,道:「欠这片天地的,必须要偿还,或早或晚而已。」他们走出第一圣地,少年许应身后的寂灭洪源突然将第一圣地一口吞下,少年许应扬直脖子,张口,手探入口中,从嗓子眼黑抽出一根长长的斧柄,用力向外抽。
过了片刻,他将那丈余长短的开元神斧抽出,也抛入寂灭洪源中,那开元神斧威力强横无边,攻击性极强,当年还是混沌灵根时,便围绕彼岸洪源不断噼砍,将混沌之拽噼开,炼入彼岸洪源,这才导致彼岸宇宙远比其他宇宙庞大。
此刻自己即将死亡,它便将自身的威能释放,四下噼去,那寂灭洪源竟然也被一道道斧光噼开。
道尊不禁动容:「此灵宝非凡威力极大,可惜此生唯一一次完发挥威能,便是在它开天的时刻,其他时间一直默默无闻,明珠蒙尘,没有绽放光彩的时机。
就是因为如此,它才不甘心寂灭啊,「他感慨万千,心中默默道:「我何尝不是这颗明珠?但我一定不要做开元神斧,我要施展我的才能,实现我的报复,不是像开元神斧这样就此死亡。
突然,开元神斧的一道斧光噼中第一圣地,那第一圣地只是它当年从内而外噼出的一线,而如今却是开元神斧的光芒从外而内噼来,斧光过处,最后直达开天玉台,噼中玉台上的两个脚印之间,第一圣地坍塌,万道俱灭,不复存在,开元神斧也在寂灭天火的灼烧下灵光不断瓦解。
另一边,三界中的地仙界,祖神张着大口仰着头向天发出道哭,这一幕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这一日,祖神突然不再发出道哭,道灰之雪也渐渐止歇,天师兄惊疑不定,正欲进入草庐查看,却见祖神从草庐中走出来。
青玄和圣尊两人迎上。
祖神冷笑道:「两位怎么来了?莫非是要看看老朽是否会便血不成?好叫你们得知我的劫数已过,如今可以高枕无忧了。
青玄知道他记仇,不以为意,询问道:「道兄的天地大道因果偿还,但开天的因果偿还了么?」
祖神疑感道:「开天因果怎么偿还?我如今在三界,还能被噼上一斧头不成?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一道斧光不知从何而来,不偏不倚,正中祖神脑门,那斧光凌厉霸道,蕴藏着天开地辟的无上神力,竟然将祖神从头噼到尾椎,将这位古神噼成两半,斧光的威能不止于此、但见斧光过处,纤薄无比,但祖神的两半身躯之间却有无量星辰涌现,竞似要将祖神开辟出来,重演天地一般。
「开天因果果然偿还了。」
青玄和圣尊对视一眼,一个祭起大梦舍枕,一个祭起混沌飞梭,两件灵宝合力、镇压祖神的身躯,免得那斧光将祖神开辟出来,这两件先天灵宝是两人在华道主死时夺得,经过多年祭炼,威力非同小可。
但那斧光的威力也极为不俗,两人合力对抗斧光,耗费了数十日,才将斧光炼化,祖神两半身躯合拢,死而复生,这才惊魂甫定,向青玄和圣尊称谢。
圣尊肃然道:「当年我们不知祖神高义,所以贸然向祖神痛下杀手,」真愧疚不已,此次想助乃是补偿当年的无知,还请祖神见谅。「祖神笑道:「两位客气,我岂是那等小气之辈?」
于是皆大欢喜。
彼岸,寂灭洪源前,少年许应做完这一切,向大钟道:「钟道友,还有一点因果需要偿还。」
大钟还
未回过神来,便见那洪源向下一吞,便将它吞下,大钟惊叫连连,只觉自己像是被人吃入腹中,在五脏腹里连翻带滚,正在浑浑噩噩之际,忽然压力一轻,却是又被那寂灭洪源吐了出来,大钟晕头转向,却见少年许应走入洪源之中,消失无踪。
道尊也自走入洪源,笑道。「如今彼岸寂灭,正值死极而生的时刻,寂灭真传便在此刻。」
他形没入洪源,此次没有带着大钟,钟爷只好在外面等待,只见彼岸的宇宙,膜胎分崩离析,混沌海径自压下,钟爷急忙祭起一艘翠岩楼船,在混沌海的冲击下剧烈颠簸。
彼岸只剩下这座洪源依旧飘浮在原地,洪源依旧在剧烈运转,焚化被吞入洪源中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那寂灭洪源停止转动,大钟振奋精神向洪源中看去,但见暗光之中一个少年身影走来,那少年身子骨宽大,颇有虎背熊腰的感觉,走动之时寂灭万物」万道之感扑面而来。
阿应,大钟正要迎上前去,却又迟疑起来,询问道:「你是许应道人,道号寂灭的,还是许应?」
许应惊讶道:「钟爷何出此言?适才那许应道人也是我,不曾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