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怎样,寨里既然示以友好,李不归自然不好失了礼数,当下设宴款待来使。
这使者也豪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上主位:“多吉此前活得与下人无异,阿峡、哑女本来就是穷光蛋,你们想必也没见过官家的人,不过,本使是很平易近人的人,你们都不用拘谨,啊!”
以安长随的身份,在席旁伺立的萧白夜,暗暗好笑:“别说你一个寨里的小小使者,就是皇帝咱也见过,说什么慰问,你特娘的举止不端,言语轻佻粗陋,这纯粹是来装蒜的嘛,嘿嘿,你可真是找对了人!”
果然,李不归的脸色一沉,随手端起一盘脱骨蹄膀,对伺席的庄工说道:“这菜看着不错,拿去喂大黄吧!”
凡事要讲对等,今日他李不归尽地主之谊,这使者却不守为客之道,凭着官家身份一味托大,李不归可不会忍他。
李不归的原则,大家平等交往,怎么都好,如若不然,你有初一,我马上就有十五,一刻也不必缓,一步都不能让。让一步,就会有十步等着。
“好嘞!”庄工会意,笑着接过蹄膀,还不忘配合李不归,对使者解释说道:“大黄看家认真,还懂事,谁对他好,它可知道呢!”
“啊呀,”使者恼怒起来,拍桌咆哮:“多吉小子,你敢羞辱本官使?!”
李不归靠在椅背上,懒懒的瞧着使者:“还是说你真实的来意吧!”
从这使者的表现来看,他绝不是真心前来慰问的,那么,就必是另有所图。
李不归话一出口,使者先是怔了一怔。他没想到,“多吉”这小子心思居然如此锐利。
他随即平复了一下怒气,说道:“既然你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明白告诉你——都说你原本是个武道上的废柴,之所以能突破修炼障碍,都是在大雪山得了冰魄,咱们寨里,也想开开眼,见识见识冰魄!至于寨里春擂的胜负嘛,那都好说!”
说到“冰魄”这两个字的时候,这使者一脸的贪婪,口水恨不得从他那一双三角眼里流出来。
“原来如此!”李不归轻笑说道:“那玩意太烫眼,寨里还是不要看的好!”
使者神色一屏,刚压下去的怒气立刻重新泛滥:“多吉小子,你这是不肯赏面?!”
李不归呷了口酒:“嗯呐!”
使者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大叫:“不识抬举的小子,你以为你那桑格老子还活着?你以为阿峡劈了郎苍的那一刀,真就牛到在全寨都没有对手?!”
这使者不知道李不归定出的那一条脉,乃是极其罕见难得的特异之脉,只以为这个多吉如此的不懂事,是仰仗着桑格的余威,以及身边有阿峡这样的帮手。
李不归夹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不紧不慢的咀嚼:“我只是以为,阁下这身皮肉,应该不会太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