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道:“陈某原本出城办事,谁料时辰耽搁了便滞留在了城外,这荒郊野岭蛇虫出没,陈某也不敢留宿荒野,上山来是想问问可否在观中歇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走。”
两位小道长听后对视了一眼,随即便道:“此事我二人做不得主,还请居士等上片刻,小道去通报一声。”
“理应如此。”陈长生点头道。
待其中一个小道士进了道观后,陈长生便与另一人聊了起来。
“小道长,陈某记得往年时此山并无道观,为何如今……”
“居士久居城中,想来是不知。”
小道长叹息一声,说道:“说来话长,当年渊川之中道观众多,但从义军进城过后我道门便受了打压,各处道观皆被清扫,后来是天师去城中求了那位大人,才得准许,可允一观正统,各山观主不愿道统没落,便合为一脉,在这振龙山上修筑道观,留下正统。”
“原来如此。”陈长生明白了过来。
他问道:“不知如今观主如何称呼?”
“天师号止玄真人。”
陈长生点头以示知晓,随即便不再多问。
过了一会后前去通报的小道长出了门来。
“居士请入观吧。”
“有劳。”
陈长生进了观中。
随即那小道长便带着陈长生来到了一处弟子的小房间内。
小道长说道:“居士今夜可在此地歇息,有些简陋,居士莫怪。”
“无碍的。”
小道长点头答:“若是有事的话居士可寻隔房的师兄弟。”
“好。”
陈长生道:“小道长,不知陈某可否见见观主?”
小道长说道:“观主在给几位师兄弟讲道,恐怕得等到半个时辰之后。”
“劳烦小道长通报一声吧。”
“也好。”
那小道长离开过后陈长生便在这观中瞧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道观可不小,少说可以容纳数十位弟子,各处殿宇也是修筑的尤为恢宏,这般道观,的确少见。
半个时辰过后陈长生被一位道士引到了一处偏殿。
而在那观中,正有一位着青蓝道袍的老者盘坐于殿中。
“贫道止玄,见过居士。”
陈长生拱手道:“真人仙风道骨,的确不凡。”
“居士过誉了。”止玄真人将那桌上的茶水推至陈长生面前。
“请。”
陈长生举杯轻抿了一口,随即道:“入口苦涩,回甘却显,好茶。”
止玄真人道:“山上采的野茶,不值一提。”
陈长生和煦一笑,随即却是话音一转,问道:“先前听观前的小道长说过一二,不知真人在此之前道观是在哪座仙山?”
“此前罗南山。”
陈长生想了一下,说道:“倒是有些远。”
他正说着,却是目光一顿。
止玄真人顺着陈长生的视线回头望去,看向了那件挂在墙上的天仙洞衣。
陈长生默不作声,随即问道:“若是陈某没记错的话,墙上那件便是天仙洞衣?”
止玄真人点头道:“正是。”
陈长生的目光看向他,问道:“可是真人之衣?”
“陈某听闻这天仙洞衣而非寻常之物,唯有道行极深之人才可着于身上。”
止玄真人平静笑道:“居士谬赞了。”
不曾想他面前之人却是忽的神色一变。
“止玄真人。”
“嗯?”
“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