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他的声带在她掌心微微震动。</p>

酥酥的痒。</p>

似一只蜻蜓飞过，轻灵点水。</p>

“咳咳——”</p>

地上，还剩最后一口气的万戮艰难撑起身体，爬向庙外。</p>

谢沉舟眉羽一压。</p>

他攥住万戮领口，一拳砸下。</p>

万戮被打得偏过头去，半张脸鲜血淋漓。</p>

他袖中抖落一样东西。</p>

桑念目光一凝：</p>

“等等！”</p>

谢沉舟的下一拳险险停在他鼻尖。</p>

桑念弯腰捡起那样东西。</p>

这是一个，荷包？</p>

无论是款式还是系带上的藤蔓，都分外眼熟。</p>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p>

桑念给万戮喂了颗暂且保住他性命的丹药，一叠声问道。</p>

万戮恢复神智，啐了口血沫：</p>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p>

谢沉舟眼也不眨地折断了他一只胳膊。</p>

在万戮的惨叫中，他平静开口：</p>

“我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回答她，想试试吗？”</p>

万戮瞬间面露惧色：</p>

“我说！”</p>

“这个荷包是在东边十里外的岔路口捡到的！”</p>

牵丝藤需要口诀才会解开，这一定是闻不语留他们的记号。</p>

东方十里外……</p>

药王谷。</p>

桑念呼吸一窒。</p>

去求援的初瑶她们到现在还没回来。</p>

“药王谷或许有问题。”桑念望着密不透风的雨幕，“我们得赶紧去看看。”</p>

谢沉舟扫了眼暗处，淡声道：</p>

“走吧。”</p>

两人并肩离去。</p>

破庙中，万戮继续撑起身体向外爬。</p>

全身漆黑的鸟儿轻飘飘落下，化作人形。</p>

万戮急促喘气：“你们是谁？”</p>

鸦一脸色惨白，手背用力擦过唇角血迹，道：</p>

“是来将你大卸八块的人。”</p>

鸦二冷冷笑了笑：</p>

“敢伤我大哥，只卸八块可远远不够。”</p>

万戮挣扎着后退：</p>

“我可是万毒门的少门主！杀了我，万毒门不会放过你们！”</p>

“万毒门？呵，那算什么东西。”</p>

鸦二蹲下，取下覆面的面具，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的刺青。</p>

万戮脸上的表情瞬间空白，喃喃：</p>

“修罗殿……”</p>

血色漫过眼前，他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p>

*</p>

暴雨磅礴。</p>

药王谷。</p>

四野漆黑，桑念借着大门廊檐挂着的灯笼，逐字逐句看两侧匾额。</p>

【悬壶济世医苍生】</p>

【妙手回春解疾疼】</p>

她收回目光，低声道：</p>

“我走大门，你暗中潜入，一明一暗分头行动。”</p>

“如果进去发现是误会一场固然好，若真有问题，你立刻给师门发信号。”</p>

谢沉舟摇头：“我明，你暗。”</p>

桑念冷不防地推开他，故意撤去挡雨结界在雨中转了一圈。</p>

衣裳瞬间湿透，她用力敲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