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语气平静：</p>
“回修罗殿。”</p>
地上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p>
“少主，您还不能走，尊主有令，您……”</p>
“您得留在桑蕴灵身边。”</p>
谢沉舟眸中戾色锋利如刀：</p>
“你说什么？”</p>
两人身体颤抖，头几乎埋到地上：</p>
“桑蕴灵体内有一片昆山玉的碎片，她本该夭折，能活到现在，全靠神器之力。”</p>
“尊主要您留在她身边，不惜任何代价拿到神器碎片。”</p>
谢沉舟沉默下去。</p>
良久，他问：</p>
“除此之外，尊主可还有话交待？”</p>
两人道：“尊主还说，除了桑蕴灵，桑家所有人都可以死，全凭你心情。”</p>
谢沉舟指尖轻敲桌面，淡声道：</p>
“知道了。”</p>
“属下告退。”</p>
涟漪再起，他们的身影渐渐淡化，屋中只剩谢沉舟。</p>
正午明亮的阳光透窗而来，无数细小的尘埃在金色光柱中浮沉。</p>
谢沉舟伸手触了触那道光，眼尾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p>
“所有人都可以死……吗？”</p>
*</p>
答谢宴设在园中水榭内。</p>
水榭无门无窗，只用轻而薄的纱幔用作隔断，现下已全部挽在了廊柱上，外面风景一览无余。</p>
碧湖涟漪阵阵，中央另有一湖心亭，亭中坐了十数名乐师，丝竹管弦之声绕水而来，身披彩衣的异域舞姬和音而舞，腰肢柔软，步伐翩迁。</p>
桑念看得挪不开眼，筷子在手里举了半天也没放进嘴里。</p>
桑岐言与闻不语几人谈笑风生，余光见她这副呆样，愈发忍俊不禁，端着剥好的蟹肉起身。</p>
离得近了才听见，她正碎碎念着什么。</p>
他侧耳细听。</p>
她说的是——</p>
“可恶，长出来啊。”</p>
桑岐言：“？”</p>
桑岐言：“什么长出来？”</p>
桑念回过神，“没事，我说胡话呢。”</p>
他放下蟹肉，温声道：</p>
“先吃饭，菜快凉了。”</p>
桑念忙不迭点头。</p>
她扒了两口饭，想到什么，举起茶杯，满脸豪气：</p>
“今天，我们之所以相聚在这里，是为了感谢逍遥宗几位少侠对我的救命之恩。”</p>
“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p>
初瑶鄙夷：“茶有什么好喝的，要喝就喝酒。”</p>
桑念一拍桌子，“那就喝酒！”</p>
初瑶也拍桌子，“上酒来！”</p>
桑岐言听见两人对话，肃了神色：</p>
“念念。”</p>
桑念不敢吱声了。</p>
初瑶毫不留情的嘲笑她：</p>
“你都这么大了还被你哥管，不知道的以为是三岁小孩儿呢。”</p>
话音刚落，闻不语拍了一记她后脑勺：</p>
“你也不许。”</p>
初瑶满脸不服气，“师兄！”</p>
他一个眼神也未给她，继续和桑岐言聊着之前的话题。</p>
苏雪音笨拙的安慰她：</p>
“小师姐，师兄也是为了你好，你忘啦？上次你喝醉后把言渊师叔养的猫抓去阉了，害得他到现在还生你的气不许你去他的孤竹峰玩儿，还有上上次，你趁顾白师兄沐浴……”</p>
初瑶捂住她的嘴，咬牙：</p>
“我命令你现在就忘了上面说的所有事。”</p>
苏雪音乖巧点头：“那没来得及说的也要忘吗？”</p>
初瑶：“……”</p>
初瑶：“都给我忘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