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开口，因为李月湖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p>

车里，柳如烟不时和韩靖说话，从两人的童年趣事，一路说到了在国外时的焦虑。</p>

韩靖听着，也陷入了回忆当中。</p>

“你那时真的很爱哭，摔倒了会哭，作业写不完要哭，连不能吃冰激凌也要哭，让人头都痛了。”</p>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那时也常常欺负我！”</p>

“我哪有欺负你？”</p>

“我说你有，你就有！”</p>

“好好好，我也欺负你了，真是怕了你了。”</p>

“嘻嘻……”</p>

两人说说笑笑，不时还打闹一下，好像车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了。</p>

柳如烟说着，不时还往后面看一眼，似乎很想看到李月湖破防的样子，但她注定要失望了。</p>

李月湖眼神淡淡，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车来车往，浑身透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p>

在城市灯光的映照下，她好像快要碎了。</p>

柳如烟暗暗咬牙，觉得她一定在装，其实心里难受极了吧。</p>

没错，那些话是故意说着李月湖听的，为的就是宣示地位，好让她有点自知之明。</p>

要知道，柳如烟和韩靖一起长大，两人间的情谊和默契是别人触碰不到，也休想插足的。</p>

这时，韩靖终于想起了坐在后座的李月湖，连忙问了一句：“月湖，你渴吗，要不要喝水？”</p>

“不渴，不喝。”</p>

“你饿不饿，如烟买了小蛋糕。”</p>

“不饿。”</p>

“那……”</p>

“韩靖，你太吵了，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儿吗？”</p>

韩靖一顿，本能知道她不开心了，却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便频频看向后视镜。</p>

柳如烟笑了笑，解围道：“月湖，我买的小蛋糕是草莓口味的，你喜欢吗？”</p>

“你也太吵了。”</p>

言罢，李月湖直接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开口的样子。</p>

柳如烟脸色一僵，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吐了吐舌头说：“月湖累了，让她睡一会儿吧。”</p>

“也好，随她去吧。”</p>

两人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李月湖的耳朵里。</p>

这一刻，李月湖很想形容心中的感觉，或许失望和难堪兼有吧。</p>

她慢慢睁开眼睛，就这么静静看着韩靖的侧脸，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是人力无法跨越的。</p>

柳如烟饿了，在副驾驶上吃着小蛋糕，不时露出满足的神色，好像在吃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p>

韩靖有些无奈，笑着说：“不过是一个蛋糕，有那么好吃吗？”</p>

“好吃呀，不信你尝尝？”</p>

柳如烟挖了一勺蛋糕，喂到了韩靖的嘴边。</p>

韩靖一开始不吃，但敌不过她的一再催促，只好吃了一口。</p>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p>

“好吃，不是很甜，是你喜欢的草莓口味。”</p>

韩靖并不喜欢甜食，更不喜欢吃蛋糕，但因为是柳如烟喂的，他便吃了。</p>

柳如烟吱吱喳喳的，就像一只活泼的鸟儿，这样的女人很少有男人不喜欢吧？</p>

“啊！”</p>

忽然，柳如烟叫了一声，看向后座的李月湖时，眼神透着几分尴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