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自然察觉出他的异样,只是,她心里事也多,而且,在孩子的问题上她也心虚得很,因而,她现在对傅漠年是抱着尽量少惹他为妙的想法。
为此,施针的过程,她便基本不发一言。
卧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细微的呼吸声,气氛,再次变得压抑窒闷起来。
针施到一半,傅漠年又坠入了睡梦里。
这次的梦,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梦里是个远处是大大的湖,女人站在湖边,悠悠的视线投向远方。
傅漠年踏着草地一步步走过去,到伸手可及的距离,女人转过脸来,正是柳慕秋。
“傅先生,我要走了1
傅漠年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急急问道。
“走?你要走去哪?”
柳慕秋朝他笑了笑,“我在哪里来的,就走去哪里啊1
傅漠年兴有些恼火,“我病都没治好呢,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柳慕秋指指湖的那一边,“你的病,师父会给你治1
傅漠年本该高兴的,毕竟,他从一开始不就是要请席神来的吗?
然而,梦中的他却并不高兴。
他甚至伸手去抓柳慕秋的手臂,“不,你才是我的主治医生1
伸出去的手却抓了个空,原本实实在在站在哪里的柳慕秋,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漠年脚下像是踏了空,人一惊,然后,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卧室里,似有柳慕秋淡淡的气息,但人,却不在。
傅漠年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而且,梦里的一切似是真实发生地一样。
因为,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一直到在书房里看见杨延涛,都还没散去。
“延涛,柳医生最近在忙什么,你知道吗?”
杨延涛是个能力出众的助理,傅漠年让他去办的事,鲜少完不成的。
然而,他现在这个问题,对杨延涛而言显然是超出能力范围了。
“爷,柳医生不是你的医生吗?我总共就见过她几次,我怎么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
问完,对上傅漠年冷冷的眸子,他连忙问了一句,“要不,我让人去查查?”
傅漠年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1
对对手对敌人,调查无可厚非。
但柳慕秋,不是对手,也不是敌人。
杨延涛挠了挠头,“要不,让小少爷打听一下?从柳医生那里下不了手,就跟柳医生家的孩子打听一下埃”
傅漠年陷入了沉思,好像,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儿子足够机灵,铮宝语宝又对他足够信任。
只是,儿子愿干吗?
傅漠年却不太确定。
他现在,甚至不太确定,自己和柳慕秋,在儿子心目中,哪一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