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医生,我这爹,是不是当得挺失败的?”
会这样反省的人,算是还有救。
当然,这些话,柳慕秋并不敢说。
一来,立场问题。
二来,她可没有给傅漠年当知心姐姐的打算。
虽然这事事关大儿子,可她怕自己关心则乱,到时说了什么不该说,不小心越界了,很容易引人怀疑的。
说起来,也就是她和孩子们的事太过离奇,一般人都不会往别处想,所以,她和孩子们才能在傅漠年眼皮底下安然重聚。
可这样的小安稳,来得实在不容易,所以,她得小心谨慎地谨守界限。
“不啊,你比很多当爹的都要强了。”
傅漠年淡淡瞥柳慕秋一眼,便知她没说实话,而他素来有自知之明,于是自嘲道。
“如此一说,这社会对我们男人太宽容了1
柳慕秋不愿再跟他聊这个,抬起手边挽头发边往走廊走去。
“傅先生你歇一会,我八点半过来。”
傅漠年盯着她的背影,突然又想起昨晚杨延涛描述她躲避跟踪者时的惊险过程。
等柳慕秋准时推门进来,躺在床上的傅漠年趁着她背对着自己埋头做准备时,说道。
“昨天的事,让你受惊了。”
柳慕秋没回头,只淡淡回他。
“小事一桩,傅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最开始,她以为傅漠年是个冷漠的男人。
但相处久了,她得承认,这男人,其实没她以为的那么糟糕。
“延涛说你开车技术很好,对路况也很熟。”
他这话,让柳慕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她总觉得,傅漠年现在看她,总带了几分探究的神色,说的话,也时常含了些试探的成份。
他该不会,开始怀疑她了吧?
“那是杨助理没见过技术好的,路况熟是因为我贪吃,前阵子刚在那条巷子找了不少好吃的地方,所以挺熟。”
傅漠年不疑有他,跟她解释起昨天的后续。
“车子是套牌车,车上人没下过车,所以,暂时没查到那些人的身份。但这事应该是冲延涛来的,你不用太担心。”
柳慕秋把儿女们送走后,就一点不担心了。
她拿起针套放到床边,垂眼看着傅漠年。
“有傅先生在,我不担心。”
她语气很淡,眼里的神情也和平时一样,平静而坚定。
傅漠年却是心头一震,凝着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
柳慕秋被他灼灼的视线烫得急急撇开脸,手伸出去,扶着他的脑袋示意他偏过头去。
傅漠年见她急急撇开视线,向来平静的眼眸似是掠过一抹慌乱。
心里有些诧异,她这是,怕他?
“柳医生,你眼中我是怎样的人?”
傅漠年何其自负的一个人,他活了三十年,这是第一次,主动去向别人求证自己的形象和为人。
柳慕秋本就心慌得一批,这下再听他这一问。
她偏过头“咳咳”了几声,努力平复心头丝丝异样又陌生的波动,又缓了一会,才给了个非常敷衍的回答。
“傅先生,是个好人1
傅漠年微微一怔,这是,被发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