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不想理他,低下头刷手机。
理智告诉她不能跟傅漠年撕脸,但她想到宝贝儿子以往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能受过的苦,她就没法与他笑脸相对。
至少,半小时内没办法。
柳慕秋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可被现实打过太多脸之后,每当遇到要向现实低头的时候,她就会给自己几分钟到半小时的任性期。
傅漠年自认对柳慕秋已经足够绅士足够容忍,可他没想到,即便这样了,柳慕秋还敢甩脸色给他看。
他长这么大,除了宝贝儿子敢对他甩脸之外,还真没人敢像她这么嚣张,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他的容忍度。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准备去吃早餐。
而门铃,就在这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能够在这里按铃的人,基本是熟人了。
难道,是柳心琪死心不息追了过来?
但昨天他已经吩咐大门那边的保安,以后没他点头,谁也不能让柳心琪一家进门。
很快,兴冲冲跑进来的傅天荣,解了傅漠年的疑惑。
傅天荣昨天被柳慕秋踹了一脚,被几个医生抬进病房,医生嘴里说是给他打止痛针,结果,针打完,他歪头就睡到了大晚上。醒来后,无论他谩骂还是恐吓,都没人肯供出那个差点把他踹废掉的那个实习小医生。
他打傅漠年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不得已,他在医院休养到早上,勉强能下床自由行走了,他便跑去找郑院长。
结果,郑院长和其他医生一样, 说医院里没这样的医生,他说要看监控,郑院长说那是icu重地涉及太多商业机密,除了傅漠年这个实际掌权人和警察,没人有权调取那段监控。
傅天荣气得肺都炸了,只得强忍着疼痛来找傅漠年讨个说法。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傅家三爷,还能任你一个小小实习医生骑头上拉屎撒尿?
一进门,看见傅漠年满是伤痕的脸,他怔了一下,“漠年,你这脸……”
傅漠年淡淡打断他,“意外,有事?”
傅天荣火气“噌噌”往上冒,“漠年,你真得管管你们医院的人。”
他只顾着朝傅漠年嚷嚷,完全没留意,客厅那头的单人沙发上还坐了个人,“那些崽子真是反天了,不就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吗?差点把你三叔我踹废,这事无论如何,漠年你得给我个说法1
傅漠年这才明白,怪不得傅天荣昨晚一直打他电话,他那时正陪宝贝儿子下围棋,说好要好好陪儿子一晚的他,直接把手机静了音,心无旁骛地陪小家伙玩到近十点。
“实习医生?谁?”
傅漠年虽然是医院的实际掌权人,但日常管理大权他基本全交给郑院长和另几位副院长,只在重大决策时发表下意见。
因此,别说实习医生,就是正职的医生,他也只记得业务精进那几个。
而早在傅天荣进来时就已经看见了对方的柳慕秋,到这时不好再隐形,抬起头淡淡地看向傅天荣。
“那个实习医生,大概是指我?”
柳慕秋也是没想到,那个猥琐老男人,居然是傅漠年三叔?
真是恶心!
傅漠年皱眉看过来,怎么哪里,都有她?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