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越说越气,捂面大哭:“想不到我好心帮忙照看生意竟成了过错,是我不如以前的三弟妹有用,能为家里赚银子!这管家权还请三弟另请高明吧!我是万万不敢再沾手了,没得又被人扣上罪名1
谢家二爷扶起妻子,痛心疾首的对谢律道:“三弟,我本以为你当官以后能让家里好过些,没想到你好大的官威啊!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你嫂子扣下罪名,你究竟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兄长?”
谢律焦急的辩解:“二哥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没当你是兄长!只是自二嫂管家以来,家中到处是风言风语,各个院子里的用度又都缺斤少两,公中账房更是紧张到连十两银子也难支出来,我是信得过二哥才会过问二嫂,否则叫别人知道,恐怕以为二哥又去哪里滥赌,输了家里的钱……”
“好啊你,又想把脏水往我头上泼?!收起你那一套把戏吧1谢二爷气愤道,“算我没用!既赚不来钱,也说不过官老爷,走!我们回去!他有能耐就让他自己管去吧1
说完话,拉起谢二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夫人喊了几声没喊住,吵闹声又惊醒了屋里熟睡的婴孩,啼哭声响起,老夫人焦头烂额,原地敲着拐棍叹气:“兄弟之间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怎么闹成这个样子啊-…”
谢律也感到委屈,但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永远认为自己是占着理的。
谢律安慰老夫人:“娘别担心,二哥是当局者迷,等我把家里的事理清楚,二哥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老夫人无奈道:“你们都大了,我管不了了,只盼着一家和睦,安安稳稳过好这个年。”
谢律又安抚一阵,这场闹剧才算收常
二房撂担子了,管家权自然重回香芷手里。
因为谢律重名声,所以与万香楼的生意不能做了,但钱还是要想办法赚的。对面的忘忧阁办了一场名流盛宴,召集各界大佬解救那些灾害地区的无辜百姓,于是香芷有样学样,也搞起慈善募捐。
但喜客来请不来名流,她想法子弄了个抽奖,只要是来喜客来吃饭的客人,都能抽一次奖,抽到多少钱,喜客来便捐出去多少钱。
奖券上大多只有一两文,少数奖券额度高一些,也只有七八文钱,却吸引来不少食客。
若说李伶静的忘忧阁玩的是高端市场,那么香芷的喜客来,玩的便是高层以下的市场,银子哗啦啦赚进口袋,连带着又赚了慈善的好名声,一时之间谢律对香芷赞不绝口,再不过问生意上的事,继续做他那热情好客的潇洒君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香芷不仅得到谢律认可,谢家上下的仆人丫鬟也几乎都将她视为当家夫人,众人仿佛都觉得,她成为三房正妻,是迟早的事了。
而唯一对此感到不满的,是二夫人。
二夫人当初闹那一场,虽说有几分做戏,其实也有几分真委屈。
因为她是真没在喜客来捞着油水,当初对谢律吐的苦水也大多是真的,赚钱太难了!
可偏偏香芷一接手生意就挣了钱,以致于二夫人脸上很没光彩。
心里存了怨气,平日里在家中没少给香芷脸色瞧。
香芷也不生气,只叫身边的丫鬟往二房那边透了口风,说这是谢律在为以后娶妻做准备——等到正妻嫁进门,从姨娘手里接管中馈,自然要比从妯娌手里接管要名正言顺得多。
而之前酒楼不挣钱,也是因为谢律指使掌柜暗中使坏,目的是为了彻底打压二房,以免谢家二爷再用兄长的身份压制谢律。
这些谣言其实只要细想,就会发现漏洞百出。
但人往往如此,只要是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哪怕那些话再经不住推敲,自己也能从各个方面给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