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听到了，再敲打了两下，她便顺着殷朗的话爬出床底下，袍服沾满灰尘，一块黑一块灰，也皱巴巴的，她顾不上这个，看着殷朗道：</p>

“我怀疑内里的墙壁有问题，你找找看，看是不是有类似夹层的地方。”</p>

“夹层？”殷朗听得有点儿愣，他能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但墙壁里能有什么夹层？</p>

朱怀古自已也说不清楚：“反正你找找看吧，看墙壁有没有问题。”</p>

殷朗点头：“行。”</p>

不一会儿殷朗爬出来，也是一身灰尘，手里拿着一块砖，砖上面与他手上都沾有沙土：</p>

“的确有问题，只是被这块砖堵上了！墙壁靠近床头的地方，被重新刷上一层薄薄的泥桨，刷上的日子不久，从泥桨不是很牢靠的状况来推断，刷上新的泥桨将我手上的砖堵住原来的夹层，也就在这两日之内。”</p>

两日之内，也就在朱怀古等人回金陵的这个时间段。</p>

“里面有什么？”她问。</p>

“没有……”殷朗说完再补上一句，“在我看来是什么也没有，要不你看看？”</p>

朱怀古正有此意，殷朗话刚落，她已低下身子再次往床底下钻。</p>

要看清楚床底下的情景，靠着日间这会儿的光线已足够，但要看清楚床头位置那凹进去一块砖的夹层，这样的光线很难看清楚，朱怀古同殷朗道：</p>

“找找油灯，点了拿给我。”</p>

殷朗立马在张化家找了油灯点着，小心翼翼地往床底下送，很快被朱怀古接过手，将油灯举至夹层前，空出一块砖的凹入地方，她仔细察看起来。</p>

最后她在墙壁最里面的缝隙间找到一片叶子。</p>

“这是什么？”朱怀古钻出来后，将叶子举至殷朗跟前。</p>

殷朗接过看了看：“叶子？”</p>

再回来费力找到的居然是一片微枯的叶子，两人回到七七客栈。</p>

据马钱发交待，标子确实是他派到邻县替他办事儿的，具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马家在邻县有生意，他让标子送邻县马家铺子送去几本帐本，本来是挺近也挺简单的事情，标子应该很快自邻县回来。</p>

然后来他收到马家铺子掌柜让人带来的口信，说标子在邻县马家铺子能帮着干些活计，马家铺子一时没找到帮手的伙计，想让标子顶替些时候，他觉得标子回到马家也没多大的事儿，有标子没标子都行，于是他便同意了。</p>

马家铺子的掌柜下晌会到金陵来，一是同马钱发对帐本，二是马钱发让他过来到府衙说说标子的事情。</p>

事关人命，那掌柜不敢怠慢，赶紧将手头的事儿安排了，便往金陵赶。</p>

朱怀古殷朗还在想张化千方百计藏起的叶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时候，府衙来了位差大哥，请两人到府衙去，说马家铺子的掌柜到了，汪捕头让他过来请两人到府衙去问那掌柜的话。</p>

掌柜姓林，见到朱怀古殷朗两人时，他有些紧张，他实在没想到他留下标子在马家铺子帮手，居然会间接害了标子，即使人不是他杀的，但他觉得，他不是全无责任。</p>

朱怀古直面感受到了林掌柜的愧疚自责：“人之生死，谁也掌控不了，包括人本身，林掌柜不必如此。”</p>

殷朗也瞧到了林掌柜眼角处的泪光：“是啊，林掌柜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祸事，谁也没有想到，生死由命，即便没林掌柜留标子在马家铺子里帮手，倘标子注定得死，到最后他还是活不了。”</p>

林掌柜一手抹去流下的泪水，他知道朱怀古殷朗都是在安慰他，不希望年过半百的他太过自责，毕竟再愧疚，也换不回来标子年纪轻轻便没了的性命，他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