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转了一圈,终站定在内室小榻前,她想了这么多,推论了这么多,皆是建立在当时案发现场真有第五人存在的情况之下,倘没有第五人,那她心中所推论的这些无疑仅是空想,甚至会带偏她查案的方向。</p>
但直觉告诉她,既然珠花不可能是丫寰寒秋的,马大奶奶也铁口断言确定非马徽儿之物,冯秦深与小厮都是男子,虽也有可能是他们买来送给谁的,但这可能不大。</p>
珠花掉在案发现场座屏底下中段,这点汪捕头有仔细问过俩证人,特别是丫寰寒秋,那会儿寒秋神智尚清明,俩证人都说冯秦深马徽儿自进厢房便往客座软榻坐,其间根本没进过内室,俩证人也未曾进过,也就是说除非俩证人撒谎,否则珠花不可能是冯秦深马徽儿谁的,也不会是俩证人的。</p>
这让她推断案发现场当时是有第五人的这个推论得到一定的支撑,虽不能下最后定论,然大有可能。</p>
走近窗台,她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让第五人无声无息进来又悄然离去的唯一出入口,脑袋往窗台外伸,朱怀古往左右望了望,发现她右手边是厢房客座,并无什么可攀爬进出的地方,而底下是茶楼大门所对街道,显然第五人要不让谁发现踪迹,往茶楼底下跳,即便二楼的高楼,不至于伤残,但应也不会冒这个险,那么最有可能攀爬来去的地方,便在她左手边同样有窗台的隔壁厢房。</p>
两个窗台距离仅三十几寸,爬出窗台后小心垫起脚尖,手上再抓牢窗棂,只要不发出声响,这时又不会那么倒霉地有人在茶楼底下往上瞧,三十几寸,也就稳稳两步的距离,踏过去进到另一个窗台,只要事先定下隔壁厢房,这样的来去根本无人知晓。</p>
再三在两个窗台中间看了又看,终是没什么发现之后,朱怀古出厢房去寻跑堂,表示她想看看隔壁间厢房,然不巧,隔壁厢房已有客人在,她也没为难跑堂,转问起案发当日是谁定下隔壁厢房。</p>
事情过去没十天也有九天,跑堂哪里记得住,晓得朱怀古能得他卖给方可言的珠花,此番点上那出人命的厢房,他已然有些猜疑朱怀古是官府的人,不禁问了问。</p>
朱怀古道:“倒也不是府衙的人,只不过我们来金陵办事儿,我家少爷与秋大人熟稔,故留下来帮着查查马徽儿被杀一案,我这会儿来,是受我家少爷之命来查线索的,还望小哥多加帮忙。”</p>
朱怀古客气,跑堂听着先是软了腿儿,再是赶紧往楼下柜台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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