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事后冯秦深回府，她同冯秦深说，冯秦深却是什么也没说就给了凌氏一巴掌：</p>

“他说，要是民妇早些主动和离，马员外也不必出于下策，洋哥儿更不必被误伤！误伤？呵，原来他希望伤的人希望死的人，是民妇！”</p>

“那冯洋不肯让冯冰告诉我们是谁伤了他，他是知道他被伤一事儿，他的父亲脱不了干系？”见凌氏点头，朱怀古总算明白冯洋那个态度是怎么回事儿了。</p>

说到底，妻贤子孝，凌氏纵被抛弃，也不会道一声丈夫不好，冯洋被误伤流血，也不愿承认他的刀口是在父亲的默认下造就。</p>

她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个包子倒也罢了，没想凌氏母子三人除了擅不太懂事的冯冰，余下两人皆是包子，被伤被害了，也不想冯秦深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与牵连。</p>

池千望更是紧抿薄唇，半晌方叹息一声，他也着实不知该怎么评价凌氏冯洋对冯秦深那单方面的血脉之情，倘冯秦深也念夫妻父子缘份，或许也不会发展到今时今日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p>

“马钱发买凶威逼你，还伤了冯洋，你大可以到府衙来告他，但你却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何？”</p>

“告不赢的。”凌氏低声回道，“马员外京里也有人，秋大人是位好官，但同京里的贵人相较，秋大人斗不过，民妇不愿秋大人为了民妇这点小事儿而受连累。”</p>

四个字，告不赢的，听得池千望朱怀古殷朗同时向汪捕头看去，汪捕头被看得压力山大，但他不得不承认凌氏的话也是他的心声：</p>

“马员外势大……”</p>

先时他便说过了。</p>

池千望转向殷朗：“给颜玉的书信送出去了？”</p>

殷朗回：“送出去了，快马加鞭加急的信，快的话，过两日，应当就有回信了。”</p>

再问及凌氏有关冯秦深的事情，诸如冯秦深的人际关系，可有交往到府衙里的人？</p>

这话是朱怀古问的，她是想问问冯秦深可有结交到府衙牢狱里的人，纵不是直接的，可有间接的，里应外合，冯秦深能越狱越得那么成功，她还是觉得一定是有人帮了冯秦深，可惜这人眼前是揪不出来，倘揪出来了，指不定能拉出一长串关系人与事来。</p>

然凌氏并不能给出什么有效的答案，只说了两个人名，都是金陵里同冯家有生意往来的富家子弟，平日里同冯秦深结交，也大都是因着买卖，虽这些冯秦深没同凌氏说过，然凌氏把冯秦深当做天，她的天，她不可能不去关注冯秦深的一切，所以即便她不完全清楚冯秦深的人际，但说出两个人名来也不难。</p>

池千望问得差不多，末了看朱怀古一眼，那意思是在问她还有没有要问的，倘无，便让凌氏归家去。</p>

朱怀古会意，即便多问了凌氏一个额外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