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自觉说话份量轻，诚然也是事实，便使眼色给刑颜玉，让他开口。</p>
刑颜玉明白：“赵大人，赵二奶奶，我知道现今让你们回想赵二小姐数月前的夜里是否有独自外出一事儿，实在对你们对赵二小姐都是一种不太好的揣测，可两位有没有想过，赵二小姐在天之灵，如今的她更在乎的是什么？”</p>
赵康灵已死，现如今的她更在乎什么？</p>
惨死的赵康灵更在乎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赵员外郎、赵二奶奶都能听明白刑颜玉这话的意思，然想了又想，除了同样惨死的小真，夫妻俩是再想不到时刻知道自家次女的行踪。</p>
何况既是在夜里，两人又说有证人仅看到他们闺女一人，未曾看到小真，那么极有可能闺女夜里出府不仅偷偷出府，且连贴身丫寰都瞒了，这该是多大的事儿？</p>
夫妻俩越想是越心惊，半天也没能答个所以然来。</p>
赵康灵生前住在灵风院，丫寰婆子一大堆，但真正能知道些赵康灵事儿的人仅有小真。</p>
赵员外郎与赵二奶奶将两人带到灵风院，吩咐满院的人都得听两人，特别是刑颜玉调度之后，夫妻俩便一个回了工部当差，一个哭得太厉害回院躺会儿歇着去。</p>
朱怀古把满院的人集起来站一院子，再站回大摇大摆端坐在圈椅里的刑颜玉身边。</p>
刑颜玉开始发问，问的都是诸如赵康灵平日里都在院子做些什么，与小真是不是真的影形不离，及赵康灵平日里待人如何，是否真如外间所传那般温婉和善。</p>
答案无不是与外间所传一般无二。</p>
刑颜玉抬眼看向朱怀古，朱怀古察觉，垂眸看他，再看回满院的丫寰婆子，问：</p>
“赵二小姐生前，对你们都不错吧？”</p>
众丫寰婆子点头，都应是，有些低着头，有些应得有力无气，有的干脆只点了头，更有些在点头之前还迟疑了下。</p>
这些朱怀古看着，没当场点破，只是接着问下一句：</p>
“那么都有谁领过赵二小姐生前的赏？”</p>
这一问，却是将众丫寰婆子给问住了，瞬间鸦雀无声，刑颜玉也听得不由看朱怀古一眼。</p>
朱怀古上前两步，站在众丫寰婆子跟前：</p>
“怎么？没有？不是说赵二小姐生前都对你们不错么？还是你们这样回答，不过是因着死者逝，不愿多说死者坏话？”</p>
众丫寰婆子统一口径的神色开始松动，有的人开始燥动不安，有的人已然想说些什么，嘴张到一半却又给闭了回去。</p>
朱怀古走入丫寰婆子当中，走到这个想开口又在最后关头闭嘴的一个绿裙丫寰跟前：</p>
“你在灵风院是负责做什么的？”</p>
绿裙丫寰突然被点名问到，朱怀古又俏生生近在咫尺，她吓得可不是一般的重，半会儿哆哆嗦嗦没能说出一句全的话来。</p>
让刑颜玉下命谴散满院的丫寰婆子，只余绿裙丫寰一人，被朱怀古请进了屋。</p>
离去时那些丫寰婆子个个往屋里看，明显是在瞧被绿裙丫寰会说些什么，绿裙丫寰也感受到了无数视线不时瞄在她身边，压力可谓巨大，对刑颜玉与朱怀古碰一声便跪了下去：</p>
“刑大人！朱小公子！奴婢是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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