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颜玉是好汉不与坏胚子斗，坏胚子自然就是池千望那家伙了，哼一声道：</p>

“行，都进来吧！赶紧的，帮我想想法子，我都快被那两家吵得脑袋快疼死了！”</p>

朱怀古与殷朗来的时候，原被告两家刚自大理寺离开，各回各家了。</p>

刚在刑颜玉的公事房坐下，他没往公案椅坐，而是同朱怀古只隔了一张桌几一左一右坐着，两人对面扶手椅里则坐着殷朗，金宝到公事房门外守着，屋里就剩三人坐着。</p>

刑颜玉先是将赵康灵案的案宗记录给朱怀古看了看，朱怀古看完又将其递给殷朗看看，刑颜玉没反对，接着大概说下原被告两家的背景：</p>

“原告是工部赵员外郎，死者便是赵员外郎的嫡次女赵康灵。被告是千户所孙百户，被原告告以谋杀的是孙百户的嫡长子孙全书。”</p>

案宗记录说，赵康灵死于两日前外出归家时，那会儿已是日暮，路上行人颇少，赵康灵便是死在离赵府只隔两条街的大明街上，连同那日跟在赵康灵身边侍候的丫寰小真也遭了毒手，同主子死在一处。</p>

赵康灵致命伤在于被刀刺入喉咙，小真则是被连连刺入肚腹数刀，主仆俩皆是被刀杀身亡。</p>

日暮时分，多是行人归家，家家户户正在备膳或已在用膳之际，更何况离赵府两条街外的大明街属住宅区，非是商铺街。</p>

朱怀古道：“那个时候，街上已是罕有行人踪迹，凶手杀人是选好了最佳时机。”</p>

殷朗也赞同：“嗯，应该是早有预谋，尾随作案。”</p>

这点刑颜玉早知道了：“是有预谋没错，是尾随杀人也没错，可那大明街，我这两日可没少派人去查探，就连我自已，我都亲自跑了两回了，就是没问出一个半个目击者来！”</p>

“既然是有预谋，且是尾随，那必是早作准备稳妥，哪里会留小尾巴让人瞧见？”朱怀古道，“那目击者大概是寻不到的。”</p>

言下之意，他是不必再在目击证人这上面费什么功夫了，纯属浪费时间，刑颜玉问：</p>

“那该从哪儿查起？”</p>

朱怀古反问道：“不是有原告与被告么？”</p>

刑颜玉道：“有啊，你是说从这两家查起？”</p>

见朱怀古点头，他拍下大腿儿道：</p>

“这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两日除了想找个目击者外，这两家的情况我也没少了解，可了解来了解去，也没了解出什么不妥。”</p>

就是赵员外郎死了嫡次女，孙百户的嫡长子又恰巧在赵康灵死前的前两日曾纠缠过赵康灵，最后被赵康灵骂不要脸流氓，那时孙全书还恼羞成怒撩下狠话，说他嫡长姐是宫里的孙贵人，正当宠，还怀有龙胎，别说赵康灵不过是从五品官之女，便是正三品之女，他也娶得起，让赵康灵别不知好歹之类的云云。</p>

朱怀古哦了声，了然道：</p>

“我说呢，员外郎是从五品的官职，那百户是正六品的官职，便是一文一武，也是一级的差距，这孙百户何以与赵员外郎顶上，原来孙百户嫡长女是皇帝新晋的孙贵人啊。”</p>

这阵子孙贵人风头正盛，又怀了龙胎，皇帝愈发宠得很，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她也听到些风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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