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踢一脚，这一脚看着发作猛烈，实则没什么力气，杨群只觉得大概是朱怀古脚下留情了，并未往其他方面想，他也不是没被踢过，只是像在这种情况下，被软绵绵地踢一脚，再骂一顿，这种时候不多。</p>

一时间，他与朱怀古四目相对，看着她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他无法不触动。</p>

杨群激动道：“我不蠢！更不可笑！我只是想保护我要保护的人！”</p>

不想再多言，可最终还是被逼得再次狡辨起来。</p>

朱怀古面上无情绪波动，心里却是悄悄松了口气，只要杨群不再保持沉默，只要肯开口，她就有法子逼得他说出答案：</p>

“你只是想保护你要保护的人，你想保护谁？杨艺？涞兄？涞兄的家人？还将最终其实你只是想保护你自已？”</p>

又是一番讥讽的言语。</p>

杨群眸里迸发出不愤：“涞兄不会有事儿的！他的家人更不会！小艺也不会有事儿，只要我乖乖的，只要我不说，只要……”</p>

“可惜再没有只要了。”朱怀古打断杨群的振振有词，“从你看不过去，从你软硬兼磨地说服涞兄暗中帮官府，从凶手让涞兄独去会面，从凶手让你独留下看守尤家仆从时，你就再没有什么只要！”</p>

杨群疯狂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她让涞兄去找她，不过是帮着找找船打打下手……”</p>

意识到自已口不择言说出了什么，他突地止住了话，看着朱怀古一成不变的精致脸庞道：</p>

“你在激我，还诈我？”</p>

朱怀古承认：“是，我从来没有恶意，其实你与涞兄也不想案子继续闹大，所以当你知道凶手最后的目标竟然是一位朝延命官时，你着急了，你说服了涞兄，涞兄显然也与你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大概他的想法没你这般强烈，所以他还需要你去说服。”</p>

她叹了口气：“杨群，谢谢你！”</p>

杨群愣愣地：“谢我什么？”</p>

朱怀古起身，杨群目光追随着她，随着将脸仰起，他看着她，想得到她的答案。</p>

她也如他所愿：“即便你不愿告诉我凶手是谁，连性别都不愿告诉，可还是谢谢你告诉了我一个信息，证实了我所料想的第十个案发现场没有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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