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p>
她刚到大理寺，殷朗见她一大早累的，便要给她端点心，但她不饿，也是没心思吃什么点心，于是作罢，这会儿重提，大概是怕她想案情想得魔怔了。</p>
见殷朗听她说不饿，还不怎么信的模样，朱怀古笑道：</p>
“是真不饿，谢谢你了，殷朗，不过确实有点儿渴。”</p>
将茶汤一灌而下，递到殷朗执壶的跟前，她笑得很甜：</p>
“有劳。”</p>
殷朗也是笑：“客气了。”</p>
池千望阴恻恻地看着两人你眉来我眼去的说了一大堆什么茶啊点心的暖话，攥起的拳头默默地伸展开，曲指敲了敲案桌桌面，心中沸腾，面上半点儿不显，只淡淡道：</p>
“我倒是饿了。”</p>
殷朗会意：“那我去端点心过来。”</p>
朱怀古是侍从，理应她去，起身道：</p>
“还是我去吧！”</p>
池千望听到只一眼，没看谁，只斜了殷朗一眼，像是无意间轻轻扫过一般，便又回到案桌上的案宗上面。</p>
朱怀古侧着身对着池千望，没看到池千望这快而另有含意的一眼，殷朗却是注意到了：</p>
“行了，我去，对案情，我不若你与少爷了解，你们继续说案子，我去去就来。”</p>
走出公事房后，殷朗边往茶点房走，边觉得奇怪，他早先也问过自家少爷要不要用点心，他家少爷说不饿的，怎么这会儿没过一会儿就饿了？</p>
殷朗走后，朱怀古继续说案子：</p>
“要弄清楚那五样东西到底事关谁的，还得从东西本身下手，还有一点，八起死亡发生的地点也是耐人寻味，应是易学。”</p>
死者一赵江死于外城东面，死者二钱念寻死于外城南面，死者三秋乐死于外城西面，死者四厚雨青死于外城北面，死者五顾碧珍死于外城东南面，死者六席林死于外城东北面，死者七邰南香死于外城西南面，死者八童柏死于外城西北面。</p>
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共八方，不是那种凑巧或偏或临近的八面，而是正正半点儿不偏的正方向。</p>
东面就是正东方，南面就是正南方，如此类推，八方皆是正方向。</p>
池千望从刚看到案宗上记录的这一点便注意到了，他对易学八卦也有些了解：</p>
“八方位西北、西、南、东、东南、北、东北、西南，八卦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即天、泽、火、雷、风、水、山、地等八种物质，根据他们的阴阳结构又分别代表着家中成员的父亲、少女、次女、长子、长女、次子、少男、母亲等，此称为父母与六子。”</p>
被池千望这么一说开，前世本就对易学感兴趣，并熟读于心的朱怀古已然定论道：</p>
“以现今所掌握到的线索来看，八起死亡案便是以八卦展开的八方位凶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