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望再问：“你认得？”</p>
老仵作摇头：“小民不认得，可先前宋怀娇尸身被抬进衙门不久，便有一个小乞儿拿着张字条到小民家中寻小民，说是有一人在衙门里丢失了一颗金珠，让小民进出衙门时多方注意。倘若能帮那人寻回金珠，必定给予小民重赏！”</p>
可惜，任他在衙门里里外外寻遍，也没寻到金珠。</p>
原本以为是那人戏耍于他，没想到池千望一来，并传他问话，手上竟便是拿着一颗金珠。</p>
他常年在衙门里做事儿，虽是很下等的仵作活计，但入官场之地，岂有半点儿不知官场中之事？</p>
在此时此刻，他已然察觉这颗金珠事关命案，且就是他在月余前刚刚亲手验过尸的宋怀娇被杀案！</p>
老仵作又想通，既庆幸没找到金珠，没因贪念而在无意间帮了不该帮的人外，他也是额间猛冒冷汗。</p>
池千望见他如此，也未有所缓，只再问道：</p>
“你不曾检验过宋怀娇的喉咙？”</p>
老仵作努力平复下心中的畏惧，如实回道：</p>
“那、那宋怀娇死状明显，是被一刀刺入腹部要害而亡，脸色与指甲及身体上各处也未显示她有中毒现象，故小民不曾检验过她的喉咙……”</p>
突地想到什么，他双眼不自觉瞪得有如牛眼般大：</p>
“这、这金珠……”</p>
“没错。”池千望把金珠连同帕巾放置于桌面，“这金珠便是从宋怀娇喉咙口取出来的，应当是宋怀娇生前吞下，却被卡在喉咙口未曾到胃，便被刀杀身亡。”</p>
老仵作顿时浑身发起颤来，再是软趴下去，整个人跪瘫在地上：</p>
“是小民失职疏忽……疏忽了……”</p>
池千望也没让老仵作起身，连本职都做不好的人，他实在没什么好印象：</p>
“那差小乞儿给你送字条，要求你帮着找回金珠的人是谁，你可知道？”</p>
老仵作只觉两耳嗡嗡声，本能地摇了摇头：</p>
“不、不不知……”</p>
京城几家喜在金珠上刻字或刻图纹的金银店，殷朗早就一家一家找过，却皆未有找到与金珠上所刻图纹一样的店。</p>
池千望招手让老仵作上前：“你来瞧瞧，这金珠上的图纹，你可认得？”</p>
老仵作自不敢不从命，爬了好半晌才爬起来站稳，又颤着两条老腿儿慢慢上前，拿起桌面上的金珠细细看将起来。</p>
末了他是有想到些什么，可又不确定：</p>
“大人，此金珠上的图纹，小民好似见过……”</p>
池千望道：“在哪儿见过？”</p>
老仵作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想了起来：</p>
“是在大虹街！”</p>
有一回他到大虹街买东西，没想到遇到一场街上吵嘴，他凑近去看，那吵嘴的两人中，便有一人是街上商铺的老板。</p>
那会儿他也是顺眼往上瞧过一眼，那商铺招牌上便有这么一个图纹！</p>
因字不像字，符不像符的，他虽只看过一眼，印象却很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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