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亿万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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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他来这时空的花钱目标?

明远的记性甚好,&bsp&bsp当即报出一个数字“一亿二千零三十四万……多一点。”

他马上明白了问他这个问题的目的。

自从进入这个时空,他已经成功花出去,&bsp&bsp或者说注定将成功花出去一亿贯——但是目标是一亿两千万贯带个零头。他已经完成了目标的大部分,&bsp&bsp却还有六分之一需要继续努力。

但是明远告诉自己小意思,不用慌,眼看着这一个亿都花出去了,&bsp&bsp两千万贯还有什么难的?

“亲爱的宿主,&bsp&bsp您真是太棒啦!连这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准确地说是贯!不过您的数目也差不多啦。”

“但是记得您真正的目标,最关键的是……”

明远颔首“对!”

最关键的是要扭转这个时代的走向,&bsp&bsp解除横在人们头上的厄运。

他选的道路是帮助“极贫”“积弱”的北宋渐渐“富”起来,“强”起来。

但按照所说的,&bsp&bsp这最多只能扭转北宋国运的。

但还有剩下的怎么办?难道他还得主动创造偶然因素?

但“偶然”这种东西,&bsp&bsp其实等同于不可控。他如果真的创造了“偶然”,但这历史的偶然不向他所期望的方向运行,该怎么办才好?

明远想象自己在苍茫的历史长河里尝试开盲盒……

这怎么总令人感觉不大靠谱啊!

于是明远向确认“,&bsp&bsp试验方是否承诺,&bsp&bsp我在扭转了北宋的国运之后,&bsp&bsp生活在这个时空里的人可以得到‘剧透’提醒?”

恭恭敬敬地回答“确实是如此。”

明远沉思良久,反问“但这有意义吗?历史的走向已经得到了改变,&bsp&bsp人们才有机会得知改变之前的未来?”

却兴高采烈地回答“亲爱的宿主,您要明白——这个决定,实际上使您扭转国运的那个临界点向前移了,您实现这个目标的难度也大大降低了。”

明远一怔,突然明白了试验方的意思。

他只要能够触发那个临界点,&bsp&bsp就能够让这个时代的所有人,&bsp&bsp从皇帝到朝臣,&bsp&bsp从寻常百姓到普通士兵,&bsp&bsp都能够窥视自己的命运,历史的轮转,从而激发这个时代所有的力量,和他一起,完成全部振兴的伟业。

居安时亦可思危,且避免犯下那些不可挽回的过错——就好比苏轼与司马光,这两位现在对新法的态度亦与寻常“旧党”有所不同。明远相信他们虽不似自己那样,有超出时代对历史的了解,但这两位也多少正以自己的行动试图改变,以避免大宋真的像明远所“剧透”的那样,滑落到乱世兵燹的深渊中去。

所以明远不需要彻底颠覆大宋与各国邻国的国运,他只需要触及那个临界点——

只是那个临界点在哪里,他如何才能触及……这又是个大大的盲盒,他甚至不知道盒子的开口在哪里。

沈括与贺铸等人很快完成了在陕西路设立军器作坊的可行性报告和项目预算,将短期、中期和长期目标已经相应的花销都算得很清楚。

官家赵顼看后很满意,不久便宣布了一连串任命。

沈括依旧权三司使,此外兼判军器监。

贺铸调任陕西路转运司,担任转运副使。

最引人瞩目的任命是给种建中的——种建中任陕西路副都总管,经略招讨副使。虽然都是副职,但是职位品级是扎扎实实地升上去了。在陕西一路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破格升迁,更加没有过如此年轻的武职官员,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升到这个位置上。

明眼人都看出,官家这是要在西北加强武备,并且将相应的财权和物资调配的权力全都给了新党一系,沈括一系。

这些任命一出,旧党中颇有反对之声,首相冯京的声音尤其大。

但是旧党中坚司马光,和一直较为活跃的苏轼等人那里都没有提出异议,文彦博又因年纪老迈而致仕,这次官家赵顼顺顺利利地完成了一切与军器作坊西迁相关的人事变动与资源调配。

这也意味着分别。

沈括、贺铸与种建中将同时前往陕西路。

沈括是奉旨巡视,他将负责选址等方面的工作。

贺铸与种建中将在京兆府常驻,贺铸负责军器作坊的兴建,种建中则需要负责作坊的安全防备一切事项,并开始训练西军将校使用火器,磨合战术。

这次明远与种郎团聚了一月有余,就又要分开了。

只不过两人本就商议在先,等到明远将京中与新青苗法和金融司相关的一切事务都告一段落,他就辞去朝中的职务,返回陕西,与种建中团聚。

日后明远或许会去横渠书院侍奉师长,也可能会插手西北诸路市易务,掺和来自丝绸之路的贸易。

但是种建中有军职在身,必定要戍边驻防的。将来两人是否有机会长相厮守——这两人谁都不知道,也都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不去深思。

七月下旬,汴京一带已经不再如盛夏时一般炎热,早晚的徐徐清风已经能让人感受到几分秋凉。

在这样清亮舒爽的日子里,明远在长庆楼主持酒宴,率一众新朋旧友,向沈括、贺铸、种建中等人饯行。

这一席饯行宴不可谓不荣耀——连时任副相的吕惠卿,都拨冗出席,向沈贺等人敬了一杯水酒。

只可惜,话不投机半句多,吕惠卿喝完这杯酒,便推说还有其它要务,匆匆离开了。

等到“闲杂人等”离开,长庆楼的大閤子里才气氛自如,一众至交好友索性将离情别绪抛在一边,尽兴喝酒唱曲。

董三娘抱着琵琶,坐在席间给众人凑趣。

“各位听过苏子瞻公近日新作的一首《江城子》否?”

董三娘在开口之前,手挥五弦,她抱着的琵琶发出“铮铮”一声响,声调铿锵,似乎有金鼓之声,立即将人们的注意力尽数引来。

明远一听“江城子”这三个字就立即来了精神“可是苏太守在出猎之后所作?”

“正是!”

董三娘向明远盈盈笑着颔首。

“据说,苏太守出城,有上千百姓随行。苏太守还曾说要亲自射虎呢!”

这一下众人全来了兴趣,纷纷请董三娘演唱。

只听董三娘手中琵琶弦动,传出一声,清亮激越,似可裂帛——她手下的琵琶众人听得多了,还从未听过如此铿锵的开场,顿时精神一振。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