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迟疑了一下，又嗅了两口。

紧接着，他就因为忍受不了那股突如其来的恶臭，哇哇大吐了起来，把旁边的灵蛇都吓了一跳：“马叔，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找大夫？”

“我就是大夫。”马良吐完之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抹了抹嘴巴。

肚子里的那些虫子被吐了个七七八八，马良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可以收拾当初喂他虫子的灵蛇了。

灵蛇摸着后脑勺讪笑了一下，趁他不备，嗖地跑开了。

张太医回宫之后就径直回了太医院。

因为不用他去给那些人汇报，那些人就会宣他觐见。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找他的人，竟然是雪贵妃。

雪贵妃听他汇报了穆王妃孩子没了的事情后，叹了口气：“看来大师的预言属实了。”

张太医心下一动，抬眸看向雪贵妃。

后者却挥了挥手，让人给了他赏钱送他出去了。

齐皇后对林免小产一事的反应要比雪贵妃大得多。

毕竟那是她一心期盼的小皇孙，而且还是周萧的第一个孩子。

跟贤嫔一起听完了情况，齐皇后就唉声叹气了起来。

贤嫔和晴嬷嬷一左一右地劝她放宽心，那个林免年纪还小，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齐皇后没有当着张太医的面讲后面的话，而是把他打发到临华殿去给太子妃林鸢请平安脉。

等张太医走了，贤嫔才开口问：“娘娘是说……”

然而不等齐皇后回答，门口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淑妃、德妃等人，前来给齐皇后请安。

齐皇后看着她们那或趾高气昂，或幸灾乐祸，或紧张心虚的表情，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们不是来请安，是来看笑话的吧？”

“怎么会？我们也跟贤嫔妹妹一样，都想为娘娘分忧呢。还是说娘娘只把贤嫔当妹妹？”德妃说这话，多少就有些挑拨离间的意味了。

想想也是。她那个不受待见的儿媳妇、越王妃裴珍珍，是齐皇后远房表哥的孩子。

当初本以为跟齐皇后搭上关系，会对她儿子周恤有所帮助，不成想这个儿媳妇的父亲是个没用的秀才，考了这么多年科举都没能中个举人。

而裴珍珍也随了他父亲的老实木讷，放纵周恤成了个纨绔子弟。

德妃早就想给周恤纳几个妾室收收心，但是碍于皇后的这层关系和威严，直到今年齐皇后点了头，才给他找了一个户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做侧妃。

再看看齐皇后给周洛介绍的对象，周芝兰的父母都是如何厉害的人暂且不说，周芝兰本人也是个大美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还聪明，曾经还替周萧打理过穆王府一阵子。

德妃心里很是不平衡。

其他嫔妃也顺着她的话附和了两句。

齐皇后只好赐座，说她会一碗水端平，这才平息了这些嫔妃的口舌。

当然，这些妃嫔们来，不是为了帮德妃撑腰的，而是来八卦那个传闻的。

“听说穆王妃出生之时，天生异象。皇上找了大师来算，说是林家有女，可化血凶，助力君王，天下一统。现在穆王妃子嗣掉落，破解了穆王爷身上的血咒，是不是就说明，那个传言是真的？”

“这种事情，应该问钦天监，问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用？”齐皇后装出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然而一直冷眼旁观的淑妃却故意曲解她的话：“娘娘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

齐皇后就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

而她跟淑妃之间，因为林家二女所产生的恩怨，终于要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