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上官静看着瞿靖武和邓文韶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地突然想笑。她怀疑这二位大人是有些会错意了,将她当成了什么心怀天下的救世菩萨。
然而事实上,她只是觉得,反正未来她和萧景珩要坐上那个位置,白拿工资多心虚啊。尸位素餐这个词,她经常拿来骂陈丞相那个老匹夫,可不能骂到自己头上。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上官静觉得自己没太大的理想,只要实现之前她对寒门士子的政治承诺,再让老百姓活得比之前好,就可以啦。
要做到这两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娘娘,”邓文韶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东宫义学,必然要成京中表率。毕竟是太子殿下亲自办学。”
聪明!上官静乐了!
“邓大人,先生,那你们看这样如何,”上官静想了想之后说道“旁人办义学,难请到好先生,但咱们东宫不同。旁的不说,将来东宫典书坊、资善堂和崇文馆的人员补齐,这侍读、侍讲的人数可不少。不如将来义学办起来,包括冯先生您在内,东宫侍讲每月都往义学讲学一日。当然了,这个活吃力不讨好,我清楚。”
“义学开门办学,无论出身,无论资质,想学便可来,用你们这些鸿儒去给孩子开蒙,也着实浪费了些。因此平日里,还是请普通师父,不过本宫想,太子主办的义学,东宫派人管理,每月又有不少鸿儒往义学上课,这些普通先生应当也不敢怠慢。”
“我也去!”邓文韶立刻积极响应“每月一日,又费不了多少精力。而且也可以去看看,来上学的孩子里,是不是真有好苗子。”
“也对。”冯先生也点头“若是真有愿意读书的穷孩子,东宫出钱资助一二,也不是不可以。当然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得防着有人以此混饭,因此多盯着些没错。”
“这些当然都得订个详细的遴选制度。”上官静答道“眼下只是有个办学的意向,细节还得劳烦邓大人和先生一一敲定。不过呢,我想,东宫义学自然要与普通义学有些区别。我还有另一个想法,只是我也没参加过科举,因此还是要请教先生和邓大人是否可行。”
“明年二月春闱,各地举子眼下其实已经开始陆续进京,京中各大酒楼天天都爆满,每日都有人举办文会,邀了京中鸿儒,组局与人谈文论道。不过这也都是世家子才玩得起的游戏。他们本就见识不凡,又有名师指点,再与同榜们一起交流,各种取长补短,可不是成绩好嘛!”
邓文韶听了上官静的话,想起自己进京的赶考的精力,不免心有戚戚。当时他能吃饱就不错了,和人一起挤在大车店,跟他住在一起的,也都是应考的穷书生,谁也没比谁见识水平高多少,就算相互谈文论道,提高也有限。
而那些世家子的文会,他们这些寒门哪里挤得进去。
“因此我想,”上官静笑眯眯地说道“太子在义学旁设个讲读堂,每日请鸿儒过去公开谈文论道,不设门槛,不收钱,想来就来,先生觉得,若是消息传开,这些寒门学子会不会去听?”
“倒是很有吸引力,”冯先生老实地答道“毕竟寒门学子可没什么机会听京中鸿儒讲学,然而只怕你的想法是好,到时候这讲读堂却依旧被世家子挤满。在这种事上,世家子弟一向抱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