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姜相处的时间占据了一天的大多数，其余的时间也是倒头就睡．</p>

大约是人对自身的保护机制作祟，想起那老两口的次数并不多。</p>

可每一次想起他们，都会觉得心里发堵，难以自洽。</p>

“他们很好很好，对我的教育也很好，姜姜小时候有些调皮，我每次都被气的不行的时候，都会想到我的爹娘，然后便冷静了下来。”</p>

“我的爹娘能够用那样的爱意包裹着我，把我教育的还算独立自信，我为何不能也用同样的爱意去对我自己的女儿呢？”</p>

姜政神情柔软了些。</p>

“你把姜姜教的很好。”勇敢，善良，又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独有的天真，讲规矩懂礼貌，路子还野……</p>

一想到姜姜，姜政便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心里都软成了一团。</p>

“嗯，我当然把姜姜教的好了，因为我母亲…就是我娘也教我教的好。”</p>

秦申如明显聊嗨了：“我在学堂的成绩一向很好，我记得那时我才7岁，又拿了一次第1名，班上的一个小男孩在课堂上哭了，哭的声音特别大，因为他是第2名，他好几次都没有超过我。”</p>

姜政有些嫌弃：“比不过，还有脸哭？”</p>

“就是！”秦申如愤愤不平。</p>

“他仰天大哭，还污蔑我作弊，说我事先知道了答案，才能比他厉害，连老师…就是夫子都哄着他，说男孩子晚熟，等到以后长大了，成绩一定会比女孩子好。”姜政：“厚颜无耻。”</p>

皇帝陛下极其鄙视。</p>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p>

打不过还要找理由，在姜国是要被看不起的。</p>

“就是！陛下您说是不是超级无耻的！”</p>

秦申如：“可是他哭了，小朋友们都说我做错了，还让我给他道歉，哎哟喂我这暴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下去？”</p>

“我当场抄起桌子上的玩具小铲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铲子，陛下您猜怎么着，他不哭了哈哈哈！”</p>

姜政目瞪口呆。</p>

秦申如却笑的花枝乱颤，狂拍大腿。</p>

“他们当时的反应，真的笑死我了哈哈哈，那小男孩从此绕着我走。”“挺好的。”姜政的眉眼带上了两份笑意，“姜姜若如你一般，便不会吃亏了。”</p>

“我娘当时也是这么说的。”</p>

秦申如收敛笑容，双手撑着下巴，有些怀念。</p>

“夫子让我给小男孩道歉，我娘却坚决不同意，宁愿赔偿小男孩一家，也不让我说对不起。”</p>

“她说有人欺负了我，我就应该拿起小铲子反抗，还摸我的头，夸我做的很棒。”</p>

姜政：“……你娘很爱你。”</p>

秦申如：“对，我是幸福小孩！她告诉我，以后无论是谁，只要欺负了我，我都可以拿着手上的小铲子打他。”</p>

“我就问她啊，夫子都说女孩子要温柔，要乖巧，温柔的女孩子可以用小铲子打人吗？”</p>

“陛下您猜她怎么说的？”姜政偏头看她，见她眉舞飞扬，再也没了前些日子的压抑与沉闷，忽然觉得心里头的沉闷也散开了许多。</p>

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声音甚至是温柔的。</p>

“寡人猜不到。”</p>

秦申如笑了。</p>

“她说，那就用粉色的小铲子打他！”</p>

她长吸一口气，抬头看天。</p>

在这一刻，眼中似有星光闪耀。</p>

姜政偏头看她，也笑了。</p>

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p>

什么国家，能让平常人家的女孩上学？</p>

难道她家也是贵族？</p>

三言两语，他能听出她的爹娘学识高深，视野广阔。可秦申如的爹娘，是渔民。</p>

八字不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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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