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眼看着众人都坐下，只他、他母后以及被贴上钉钉抓住的卓胤齐还站着，卓胤明无端有了被三堂会审的感觉。</p>

他微微蹙了下眉，心中却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p>

该保卓胤齐，以显示自己的兄友弟恭，还是应该尽量斥责卓胤齐，以保皇家天威？</p>

他自然是知道，谋逆这种大罪该作何处罚的，不然也不会怂恿旁人冲在前面了。</p>

咬了咬牙，卓胤明又流下眼泪来：“儿臣……不敢为五弟求情。”</p>

这便是想，但知道卓胤齐罪孽深重，不敢。</p>

康乐帝微微沉了眉眼：“所以，你也觉得他该死？”</p>

也？该死？</p>

听明白康乐帝话中意思的卓胤齐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p>

楚明云却有所猜测的与卓胤之交换了个目光，之后轻轻低下头。</p>

若只是贬为庶人，那卓胤齐还能心存幻想，盼着以后卓胤明登基他还能回来过他皇子的生活。</p>

但若是直接被处死……</p>

为了保命，卓胤齐会不会说出些什么呢？</p>

“父皇，父皇——”</p>

卓胤齐才抬起头喊了两声，就被卓胤明一把抓住了衣领。</p>

卓胤明双目通红，满脸愤怒：“你做下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还敢求情？！”</p>

他手劲儿用的极大，直接勒的卓胤齐一个字也再吐不出。</p>

楚明云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又悄悄去看康乐帝。</p>

康乐帝正冷冷看着下面的那一幕，唇角勾起一个些微的弧度，带着嘲讽和一丝难过。</p>

……难过？</p>

楚明云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也不敢直视天颜太久，很快就带着感慨的转开了目光。</p>

那边卓胤明还在抓着卓胤齐的领子，慷慨激昂说着什么。</p>

他面色涨红，双目外突，脸上泪痕纵横，瞧着狼狈又激动，竟带了几分真实。</p>

只是演的有些久了。</p>

大约皇后也察觉到些许不自然，跟着起身，带着哭诉一起责骂卓胤齐。</p>

“好了！”康乐帝一下子站起身来。</p>

也不知道是因为一夜没睡，还是没想到自己儿子当真已经没了亲情，康乐帝此时瞧着竟像是苍老了许多。</p>

所有人跟着起身，康乐帝淡淡开口：“朕累了，太子，林啸，先将皇五子打入天牢，容后再商议。”</p>

“是。”卓胤之和林啸齐声应道。</p>

“明儿也累了，皇后，你带明儿回去休息吧。”康乐帝又这般说道。</p>

皇后和卓胤明有些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却也只能应是。</p>

“裴将军辛苦，先归府休息，改日再论北疆三皇子之事。”</p>

康乐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裴夫人和裴小姐护驾有功，赐封裴小姐为安北郡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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