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屏退左右，只一个人留在靳如床前。</p>

一道光影在她身边形成，有声音带着责备传来，“你曾说，会好好保护她的。”</p>

她没有回头，因为怕看到他眼中的伤痛。</p>

“对不起，我没有做到。”展颜叹息。</p>

他缓缓地坐在靳如床边，伸手在靳如脸上的伤口拂过，“朕一辈子，亏欠她太多了，她本该有一个很美好的人生，却因为朕的自私，她苦了一辈子，如今，还要受这样的折磨。”</p>

展颜默不作声，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p>

他清瘦俊美的面容，带着浓浓的伤痛，眸子一直凝视着靳如，仿佛看不够一般。</p>

“朕已经元神归位，本不该再惦记这些儿女私情，之前求得你帮我保留尘世这段记忆，是因为朕割舍不下她，看到她好，看到她幸福，朕才会安心。”</p>

“我保证，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展颜像是许誓般道。</p>

“朕相信你。”他也必须相信她，因为，他现在无权再过问这些事情，今晚是龙家执法使者开恩，他可以下来见靳如一面，但是，这只能偶尔为之，毕竟，天规摆在那里，他不能违抗。</p>

“你留在这里陪她一夜吧。”展颜取出一根金针，在靳如的太阳穴上刺了下去，过了片刻，靳如眼皮跳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p>

她的脸上，唯有眼睛没有受到伤害，依旧的明澈。</p>

明澈的眸子被泪意笼罩，她眨了几下，颤声问道：“我死了吗？”</p>

展颜退了出去，心头有一种憋闷。</p>

临走的时候，她看到先帝伸手触摸着靳如的手指，那般的疼惜和痛楚，这种感觉，她不清楚，但是，能有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着急，想来他是把她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p>

依偎着廊前的圆柱，看着庭前花落，她忽然很想抽一根烟。</p>

“装什么忧郁？”阿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