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执沉默片刻开口道:“大人,四郎,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容我与他说两句话!”</p>
府尹大人看向虞四郎。</p>
柒宝点头:“先出去吧!”</p>
几人相继出了牢房,一时,只剩下杨执与虞文斌。</p>
虞文斌急忙道:“执儿,你万不可上当,你应该晓得,我们虞家与凤县虞氏同出一脉。</p>
但这些年,因为凤县虞家的作祟,窃我和县一脉气运,此消彼长,以至于我和县一脉落到如今这地步!</p>
你母亲这事,说不得就是他们父女动手,挑拨你我翁婿、还有与惜儿的夫妻感情。</p>
执儿,我们这是咱草除根呀!”</p>
他说到最后,竟是流下泪来。</p>
声情并茂并未引来杨执回应,这让虞文斌有些不安。</p>
他抬头看向杨执:“执儿,你....你莫不是真信了他们的话,相信我杀害了你母亲?”</p>
杨执抬头,盯着他的眼神一片阴暗:“岳父,你住的永田巷一带,并无苍耳这种东西。</p>
因为,那巷子里住了一个富户,他的小儿子最是讨厌这玩意儿。</p>
因而,别说是永田巷,便是离你两条街的地方都没有。</p>
唯一有的地方,只有天香楼后巷荒草丛里有!”</p>
虞文斌脸色白了白:“那....那也不能就凭几颗苍耳就定我的罪呀!</p>
执儿你也知道,我身边无人伺候,衣服都是放了很久才洗。</p>
也说不好之前在哪里沾上,我都不知道,是不是?”</p>
杨执抿着唇,许久才开口道:“我母亲指甲里,不但残留着你脖颈上的皮肉碎屑。</p>
手里还捏着一个香囊,那个香囊,是明惜为你做的!</p>
她的针线,我很清楚!”</p>
虞文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不!执儿这里头有误会,香囊....香囊是那日我去你家。</p>
明惜见那香囊有些破旧,便让我取下来放着,回头她重新替我做一个。</p>
兴许是叫你母亲看见拿了出去,也或许是....是虞家栽赃陷害。</p>
你知道的,他们家如今厉害,要做这样的事,再是容易不过!”</p>
杨执盯着他的目光慢慢变了,如同看一个死人:“你这人胆子不算大,是个没本事的。</p>
从前靠着窃取柒宝家的气运,还能靠着你家老爷子过得风生水起。</p>
如你这般的人,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你定然不会去杀人的!”</p>
虞文斌脸上露出喜色:“执儿,你说的没错,我是真不敢杀人啊。</p>
你与大人说一说,这事定然是凤县虞家故意陷害我,志在斩草除根,咱们不能上当啊!”</p>
杨执缓缓站起身来,转身便要走。</p>
虞文斌急忙叫住他:“执儿,你莫要忘了替我打点啊!”</p>
杨执回头,声音带着刺骨寒意:“我娘的手心里没有香囊,虞明惜也没给你做过香囊!”</p>
“你.....”虞文斌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杨执竟是在诈他。</p>
他又怒又恨:“你这个荡妇所出的贱种,你母亲就是个偷人害人的疯妇,活着拖累人,死了不应该么!”</p>
他知自己难逃一死,骂出口的话越来越难听,将当年林氏做的那些事,添油加醋全都给骂了出来。</p>
听着动静过来的狱卒,听得头都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