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p>
阿宛无视高达程虚弱的呻吟声，冷情吩咐祝宝全道，“等他气绝后，将他送回他父母身边吧。”这是她能给他最后的一点尊严。</p>
姑姑，我终于为你报仇了……阿宛望天默语。</p>
这时阿宛才走到被何池擒住的那人跟前，是个陌生的面孔。</p>
“窦相派你来的？”</p>
与窦相这种达贵而言，向来都是兔死狗烹。也只有高达程那人能相信窦枋真能许与他要的荣华富贵，阿宛故意让他约出窦相，实是想引出更得窦枋信任的人。</p>
阿宛命何池为那人搜身，果真搜出了一块刻着“窦”字的牌子。她将牌子掷于那人面前，“果真是窦相派你来杀人灭口的！”</p>
“不！一切与窦相无关。”那人开口，果然与高达程不是一般的人。</p>
“若此事摆在皇上面前，你认为皇上会认为与窦相无关吗？”</p>
“不过本宫也不是什么好事的人，你回去，请窦相明日入宫见我。本宫有话要与窦相说。”阿宛顿了顿，手起刀落便将他的小指砍了下来，“明日让他入宫来取这牌子和你的小指。”</p>
十指连心，那人疼得脸色由白转青，阿宛离去许久之后他才缓和了过来，便回府上报备。</p>
听得阿宛病中的消息，窦枋心情大好，此时正在府邸内寻欢作乐。近日新纳了个小妾，模样甚是可人，他已被她迷上了好些日子。</p>
“属下该死，有负相爷之托，请相爷责罚！”那人一回窦府便直挺挺跪在窦枋面前，断指之痛如今对他已算不得什么。</p>
“让他跑了？”</p>
窦枋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小妾，急急问道。</p>
“高达程已经死在卑职剑下，但此事全然是如嫔娘娘的全套。她为的就是引出卑职、亦或是与相爷更为亲近的人。如今卑职的官牌和、和小指已尽在她手中。她请相爷明日务必去往德粹宫一趟，如若不然她便将此事奏与皇上。”</p>
闻言窦枋怒得一脚踹翻了一旁的案桌，他仍旧是小瞧了她！亦小瞧了琴书那丫头对阿宛的忠心！</p>
“奴才该死！”那人说着便抽出断匕首便要自裁，但被窦枋一脚踢飞，“如今你还做这些有什么用！她既是如此说，仅仅是要挟本官，还不至于告到皇上那里去。”</p>
虽然白启尘还不至于因为此时将他严惩，但如今他对他已有所防备，在这当下他不能再让白启尘听到他不好的事情，是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到德粹宫走一趟。</p>
次日下了早朝，琴书便等在不远处，见到窦枋道，“相爷，我家娘娘做请。”</p>
窦枋点点头，“朝前带路便是。”</p>
而阿宛早早在德粹宫将茶备好了，见到窦枋便道，“窦相，坐吧。”</p>
“本官与如嫔娘娘好像不是能相坐洽谈的关系，娘娘有话直说便是。”窦枋开门见山道，既是阿宛已经窥探了他的所作所为，如今他亦不必再多费唇舌加以掩饰。</p>
阿宛点点头，琴书便将一个小盒子奉上。阿宛示意道，“窦相打开看看。”</p>
窦枋依言打开，入目的便是他手下的断指和一块窦府的官牌。</p>
“窦相能否告诉本宫，你为何要加害与我？”</p>
“茵儿入宫近两年却尚未蒙得恩宠，只有你死了，茵儿才能接手抚养殿下，最终母凭子贵。”</p>
阿宛“嗤”的一笑，“靠着一个孩子争宠未免太可怜，更何况窦相如今的所为，窦贵人未必会领你的情。”</p>
难怪窦乐茵一直对着自己的生身父亲避而不见，阿宛要是知道窦枋处处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做着利己的事情，只怕也会离这个父亲远远的。</p>
“冷宫的那个老宫女身故想必也是窦相所为吧？”</p>
“什么老宫女，下官不知。”</p>
“窦相何不开诚布公，做次爽快人。”</p>
“下官实在不知如嫔娘娘所说为何。”对于此事，窦相将牙关要紧了。</p>
这么些年他竟忘了先帝将老宫女囚禁在冷宫，直到阿宛被皇上送入了冷宫，他才想起来这号人。只是看样子老宫女已经将当年之事告诉阿宛了，只不知告诉了多少。</p>
“姑姑她将当年的秘密告诉了本宫，”既是窦枋不愿承认，阿宛便自顾说道，“窦相的手下已将杀害姑姑的凶手杀死，本宫今日便不过问此事。今日叫窦相前来，是想询问当初皇上收缴的柳府通敌书信的来历。”</p>
窦枋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柳相自己所为！于柳府中搜出无差。”</p>
阿宛浅浅笑道，“好，既是柳相不肯说，本宫便只好将此物呈递给皇上了。”</p>
“你！”窦枋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入宫的目的不甚单纯。”</p>
“依本宫看，窦相也不像那为国为民的好官！”阿宛反唇相讥。</p>
“柳府一案是否与你有关！”</p>
窦枋冷笑道，“我告诉你吧，柳炳章和皇后娘娘害死了当今圣上的母后，是以皇上才会如此憎恶柳家，所以柳家才非死不可！此事的重点并非柳相叛国，无论柳府是否有冤屈，皇上都不会再重新提起这件事。”</p>
“你是说柳相连同皇后害死了慧娴皇后，皇上为了报复才这么做？”阿宛闻言愕然，似是一下子便明白了白启尘对她复杂的情绪。但她断不相信父亲为如此做，否在在当初赐婚的时候他便不会和蔼对待白启尘了。</p>
“正是如此，娘娘还是不要在皇上面前再提起此事了，当心一个不留神便失了帝心。”</p>
“此事不劳窦相费心。”</p>
阿宛将盒子往前推了推，“这东西便请窦相拿回吧，日后若窦相再将主意打到本宫头上，本宫绝不轻易罢休！”</p>
“好，”窦枋起身道，“如此下官便回去了。”</p>
“送窦相。”</p>
琴书知道阿宛对柳府一案甚是热衷，如今在一旁干着急。若此事皇上断无可能为柳家翻案，当如何是好！</p>
“娘娘，你便不再追查了吗？”</p>
阿宛摇摇头，“后日皇上便要启程前往皇陵了吧？”</p>
既是窦枋如此说，那那封通敌的书信八成是伪造的。如今只要让她找出柳相没有陷害白启尘母后，便能让白启尘为柳府重新翻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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