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发财将骰子攥进掌心，假把式晃了两下，就在他出手的瞬间——</p>

李韫暗中伸手，在姜雨屁股上狠狠一掐。</p>

“哎哟！”</p>

姜雨失声叫喊。</p>

突如其来尖叫干扰，让钟发财的手不由一抖，骰子落入碗中。</p>

“你这混蛋！”</p>

姜雨羞得面红耳赤。</p>

“嘘……看骰子。”李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碗中停止转动的骰子。</p>

“一，一，二，四点，第二小！”</p>

钟发财脸皮狠狠抽搐着，掷骰子是技术活儿，稍微一点手抖便会引起偏差。</p>

“姜老板，你要不‘啊’那一声，咱今夜可就赔光了。”李韫低声笑道。</p>

“若不是你还要掷骰，我非将你给手剁了！”</p>

姜雨用手肘狠狠顶了两下李韫，又道：“他掷出的四点，是第二小，你必须掷出三个一点才能赢，你能行么？”</p>

身为一个钢铁般的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p>

李韫从容拿起骰子，事先预定好点数，往碗里轻轻一丢。</p>

骰子同一方向，同一角度，同时转了三圈儿，同时静止下来。</p>

围观的赌客，几乎同时惊呼：</p>

“一，一，一，三点豹子，最小！”</p>

“姜老板，这下你舍不得剁我的手了吧？”李韫偏头笑道。</p>

“算你厉害。”</p>

姜雨扑上赌桌，要将庄家银票往自己身前揽。</p>

“且慢！”</p>

钟发财摁住银票，怒斥道：“这把不算，你耍诈，在我投掷时故意呛我！”</p>

“呵……有人尖叫，就说干扰你，有人放屁，就说熏着你？你哪儿来那么多理由？”</p>

李韫冷笑道：“说到底，还是手不稳，艺不精。我就不一样了，哪怕你老娘死了，在外头敲锣打鼓开路，我手也不会抖，稳如老狗。”</p>

“就是啊，输了就输了，找些理由……”</p>

“这么大家赌坊，格局就这么小么？”</p>

围观的赌客几乎都被赌坊吞过钱，好不容易有个人来给赌坊出出血，他们当然要帮着李韫说话。</p>

“拿来吧你！”</p>

姜雨抢过银票。</p>

“你……你们！”</p>

钟发财面对众人声讨，一时间也无可奈何。</p>

“哈哈哈……不愧是江南来的大老板，赌术果然高超，咱们云州一隅小地，养的荷官的确实技不如人。”</p>

胡天翔搓着铁蛋子，大笑下楼。</p>

“胡老板，我……”钟发财咬着牙。</p>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胡天翔骂道。</p>

钟发财狠瞪了李韫一眼，低头退居一旁。</p>

“在下胡天翔，乃是这大运赌坊的老板，胡某也是善赌好赌之人，今日恰逢李老板在场，不如咱们来切磋切磋？”胡天翔问道。</p>

等的就是你了！</p>

“行啊，那就玩玩儿呗。”李韫欣然答应。</p>

“好，那就与方才一样，规则不变，三粒骰子，谁摇的小，谁便获胜。不过明着摇骰子太简单，这回我们换骰盅！”</p>

“换什么都行。”</p>

“爽快，来啊，拿两副骰盅！”</p>

荷官拿来两副骰盅。</p>

“赌注五千两，李老板可接受？”</p>

“可。”</p>

“那胡某先请了！”</p>

胡天翔抓起骰盅，“哗啦啦”摇得风风火火。</p>

“啪！”</p>

“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