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咬了咬牙,只好拉着小轩退居一旁,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马车。</p>
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p>
恰巧一阵清风吹来,掀起了窗帘,可惜只瞧见车内人的半张容颜。</p>
姜老板,你为何执意要见我?</p>
李韫心里百般疑惑。</p>
“公子,你为何一定要见他啊?媳妇再丑也是要见公婆的嘛。”小轩嘀咕道。</p>
“他……”</p>
只是见了半张容颜,听了几句话,他便联想到李别问。可刚刚明明瞧见,燕王是没有胡子的。</p>
“方才那么多人劫法场,他却稳如泰山,蛮厉害的。”小轩说道。</p>
姜雨轻叹了一口气,“好了,见不着便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准备明日启程吧。”</p>
“公子,你真要跟李别问去走私啊?在岐国走私盐铁可是重罪,哪怕您姓姜,被查到了也得挨罚!”</p>
“可是卖药的利润真的好低,咱以后都要在北燕定居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咱总得给自己攒些本钱。”</p>
“哼,娘家也没一个好人!”</p>
“行了,你少说两句。”</p>
……</p>
夜。</p>
深夜。</p>
王府书房中,李韫挑灯执笔。</p>
明日便要启程去武州,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总要计划个纲常。</p>
吴家庄等家产田地尽收于囊中,减租减税,雇佣城外流民做佃农,一来可以增加财政收入,二来可以解决民生。</p>
吴家庄倒台后,他们的食盐生意自然也落在李韫手头,但他们的食盐不太精细,可拿到打石山二次加工后再分发到燕州各地售卖;</p>
李韫想过,若垄断盐业,反而会剥夺其他盐商的活路,不如便以粮品铺子为“批发部”,以批发价售给其他盐商售卖,售价可以略微浮动,但不能超过一百二十文,如此一来,自己也有利润,老百姓也吃得起。</p>
如今刘世友已成为自己的忠犬,可以通过他的职权,大肆采购生铁,加快锻造武器与甲胄。</p>
筑墙,修桥,铺路,凿河,都可以明着来。</p>
招兵,买马,屯粮,造甲,可以放在打石山暗着来。</p>
渐渐。</p>
夜很深了。</p>
烛台换了一盏又一盏,凉茶热了一杯又一杯。</p>
“公子,您从正午回来便在书房里写,这都坐了一天了,应该休息了才对。”彩儿将热茶放下,轻声劝道。</p>
李韫笑道:“若是大福的话,他一定会哭着鼻子说‘公子啊,您身体金贵,若是累坏了,小的该怎么办呀’!”</p>
“呵呵呵……”彩儿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李大福啊,最会拍马屁了。”</p>
“阿嚏!”</p>
“谁又在背后嚼我舌根!”</p>
屋外的大福揉了揉鼻子。</p>
要说这小胖子最担心什么,那便是自己“头号仆人”的位置会被彩儿给取代。</p>
“公子,袁将军来找。”</p>
“让他进来吧。”</p>
袁于琼走进书房,彩儿识趣退下并关上房门。</p>
“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了么?”李韫淡淡问道。</p>
“禀公子,那些劫法场的都是榜上有名的悍匪,有的甚至已被缉拿归案,按理说,像他们这种悍匪被官府抓着,早就应该人头落地,却偏偏成群结队出现在了燕州。”</p>
袁于琼说道:“属下怀疑,有人在暗中培养这些悍匪,利用他们行凶杀人。”</p>
李韫轻嗯了声,“掌管法度的按察司,最有嫌疑干出这种事,何况吴家老二吴捷还活着,多半是他们派来的。”</p>
袁于琼说道:“蔡戈与吴捷远在武州,想要将他们拿下,恐怕不太容易。”</p>
李韫冷笑道:</p>
“所以这件事暂时先不用去理会,该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该算的账,每笔本王都会清算,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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