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地上的双肩不住颤抖，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p>

姜缈微微点了点头，是不敢，不是不怨。</p>

姜缈没叫她起身，声音稍稍变冷，“当年那太监，与谢今朝究竟是什么关系？”</p>

春语心头蓦地一紧，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低头小声回道：“奴婢、奴婢不知殿下在说什么。”</p>

姜缈沉默了两秒，轻声道：“我替你说吧。”</p>

“当年，谢今朝与那太监朝夕相处，竟生出浓烈的感情来，一时把持不住，与那太监有了夫妻之实，我说得对吗？”</p>

春语猛地摇头，“没有，没有的事，奴婢不知有这回事，殿下万不可听人污蔑皇后娘娘。”</p>

她一改先前的怯弱惊恐之状，抬眼直视姜缈，眼中饱含责备之意，语气坚定地说道：</p>

“殿下，皇后娘娘绝对没有做出过令人不齿之事，您身为皇后娘娘的女儿，娘娘拼死生下您，您更不应该怀疑皇后娘娘的品行！”</p>

姜缈摸了摸鼻子。</p>

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令人不齿的？</p>

就许她爹三宫六院，就不许她娘朝秦暮楚了？</p>

都是亲过嘴的好朋友，大度点怎么了？</p>

“行叭，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就随便问问。”</p>

春语心中生气，这种事是能随便问问的吗？</p>

一开口便就已侮辱了皇后娘娘。</p>

其实姜缈并无此意，就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p>

现在确认了，世上真的有纯爱战士，刀妄就是典型。</p>

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纯爱没有市场，军师亲自登场。</p>

就是不知怂恿谢今朝逃出皇宫的军师是谁？</p>

“是谁让谢今朝逃出皇宫，又是谁给她提供帮助的？”姜缈话锋一转，浑身上下释放出一股压迫感，朝春语逼去。</p>

春语心中剧颤，控制不住地飞快回道：“容妃娘娘、静妃娘娘、端妃娘娘、还有兰贵人、玉贵人，就现在的兰妃娘娘，玉嫔娘娘。”</p>

说完，她自己的都懵了。</p>

当年在诏狱受了那么多天的严刑酷打都没招的事，发誓一辈子要烂在肚子里的事，怎么就轻易说了出来？</p>

姜缈一听，也是一愣。</p>

立刻问道：“你说的这些娘娘，是不是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的母妃？”</p>

春语轻轻点了点头，“是的，还有四皇子殿下的母妃。”</p>

反正发的誓已经破了，再说清楚点也……就这样。</p>

半晌才低声“草”了一声。</p>

之前三五六七说他们的母妃帮助过谢今朝逃走，她还以为是他们胡乱编造的谎言，没想到竟真有其事。</p>

但她想不通了，这些嫔妃为什么？</p>

正想再问，俏公公已经带着大家伙来了。</p>

他扶着老公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个宫人，两男两女，一看就是体弱多病的主。</p>

其中一太监面上横着一道怵目惊心的疤痕，不用问便知是当年在诏狱受的罪。</p>

姜缈幽幽叹息一声。</p>

谢今朝啊谢今朝，瞧你做的孽！</p>

但凡谢今朝对刀妄多一丝信任，她一出生就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哪还轮到被宣远侯府踹出门？</p>

也不会连累这些可怜的宫人受尽折磨，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也是苟延残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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