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娘是我爹的，你就是我爹啊。”姜缈一脸的理所当然。</p>

活像这件事天经地义。</p>

大将军脑壳青痛，捏着眉心道：“缈缈啊，你忘了南越皇帝了吗？”</p>

姜缈猛地一拍脑门，惊叫起来：“糟糕，我真给忘了，罪过罪过。”</p>

随即摊手无辜道：“这能怪我吗？怪他自己存在感太低了。”</p>

大将军：“……”</p>

有点孝心，不多。</p>

然后便听小姑娘嘀咕道：“我那个爹都有三宫六院，就不兴我娘有了？就这样决定了，我多认几个爹给我娘充实后宫。”</p>

大将军一脸震撼。</p>

这孝心也太多了点吧，爹娘有别吗？</p>

小姑娘嘀咕完，踹掉鞋子上了床，拉起丝被把自己脑袋蒙上，闷声闷气道：</p>

“爹，我要睡了，明天见，明天不见后天见也行。”</p>

做个梦吧，再梦见谢家凶兽一定记得问娘在哪里。</p>

大将军怀揣着复杂地心情离开，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p>

惆怅地想起长公主。</p>

当年长公主说她要养几个面首，如今新闺女说要给娘多找几个爹，他终究还是成了后宫之一。</p>

这就是命吧……</p>

听到这个结果，白玉京心头平衡了。</p>

等大将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放心，她娘不是凶兽。”</p>

大将军缓缓转头看着他，“我谢谢你全家啊。”</p>

姜缈很快就进入梦乡，很顺利就梦到谢家凶兽，一家人还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p>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可怕。</p>

姜缈歪着头看他们，虽然已经知道他们是凶兽所幻，心里还有一丢丢难受。</p>

良久后，姜缈轻手轻脚走到他们面前，“喂……”</p>

听到声音，谢家人齐刷刷地将目光对上她，那一瞬间，姜缈没有错过他们面上的惊喜之色。</p>

惊喜只有一瞬，随后所有人都担忧地叫了起来，谢老将军急道：</p>

“宝儿，你怎么又来了，快走快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了。”</p>

姜缈缓缓蹲在他们面前，小声问道：“这是一个陷阱吗？专门用来对付我的陷阱。”</p>

闻言，谢家人面上神情瞬间慌乱起来，无措地看着她。</p>

眼里有恐惧，有愧疚，有难过，还有……释然。</p>

沉默了许久，谢老将军低声道：“你都知道了？”</p>

“嗯。”</p>

姜缈盘膝坐到他们对面，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的面上扫过，“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是谢家人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是凶兽吗？”</p>

谢大将军苦笑一声，“若是记得，我们也不会被害得家破人亡了。”</p>

最可怕是，他们明明不是人，却做了人，再也回不去了……</p>

姜缈突然就笑了起来。</p>

有这句话就够了。</p>

他们的本质是凶兽，但他们当初对娘亲的爱，对宝儿的期待是真的。</p>

这就够了。</p>

起身站起，抬手收回上次留在这里的小火苗。</p>

轻声道：“我把灯关了，就让它亮到这儿吧，我跟自己和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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