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九,天色将明,酒儿和韩五与宋暮阳拜别,便乘坐五仙教的妖禽离开总坛赶奔玻嘉。</p>
“公子真是重情重义,胡家大小姐受伤这两天,他一步都没离开过吞霞阁。”酒儿道。</p>
“所以咱们参加茶会他也不管了,万一你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韩五冷哼。</p>
出了这么大事,她还盼着李子明会亲自出面陪她们参加茶会,到头来还是失望了。</p>
“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酒儿凝眉道。</p>
“打得过我再说。”韩五这两天用普通木剑与酒儿交手,仗着宗师境天阶剑法,一直压制对方一头,所以越发地轻慢对方。</p>
“等看到本姑娘的真本事,你就明白跟我的差距有多大了。”</p>
“这也是我想说的。”</p>
俩人还没上台,先较起劲来。</p>
“你们都少说几句好吧。”冷钺摇头叹气。</p>
杨老弟驭人本事不行,以后家宅里肯定比自己家还要热闹几分。</p>
原本妖禽上容不下他的位置,不过胡大小姐出事,胡书函无心比斗,赶回来守着姐姐,所以冷家父子才能搭乘妖禽一起参赛。</p>
两个时辰之后,妖禽落地。</p>
酒儿直奔甲字擂台而去,韩五好奇她有什么底牌便跟了过来。</p>
“杨老弟不在,这注该怎么下才好呢?他有没有交待过?”</p>
冷钺跟在酒儿身后问道。</p>
“今日只管押我全胜便是。”酒儿淡淡地说道。</p>
“真不要脸。”有人冷笑道。</p>
唱反调的却不是韩五,而且周围不止一人投来嘲弄目光。</p>
酒儿没理这些人的目光,走到人群中明显高出一截的汉子跟前,熟练地问道:“接注吗?”</p>
那汉子三十多岁,一身市侩气,脚下踩着一只大木箱,居高临下扫了一眼酒儿,微弯下腰,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在下是大利赌坊的伙计,有权接十万元石以下的下注,美女你看上台上那位郎君啦,想下多少注?”</p>
“如何押法?”酒儿问。</p>
“还是每年的老规矩。现在台上十人,各有赔率。头把交椅上的朴世浩,押一百元石赢,赔一。押输是一百赔五十。其它二到十号差不多也是这个赔率,姑娘想押谁?”</p>
“我押我自己十万元石赢。”酒儿探手从储物袋取出一叠元石票递了过去。</p>
“啊。”那汉子一楞,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也有人惊呼出来。</p>
哪来的疯子,押自己赢?</p>
在这初选赛场,除非甲字擂上公认最有可能拿小组第一的朴世浩,如果其它人敢押自己赢,如果数目太大,搞不好大利赌坊都会出钱请台上其它九把交椅上的强者对击挑战,终结掉他的比赛。</p>
换而言之,这小姑娘如果押了十万自己赢,那就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如果真做到大利赌坊就得赔她二十万元石,搞不好大利赌场负责这擂台的管事就会拿出十万元石来,请台上的强者出手,把她打下台。</p>
这样就是用小姑娘的钱,打败了她自己,赌场什么损失都没有。</p>
“行啊,姑娘姓名?”</p>
“七十五号。”</p>
“蔺酒儿姑娘,嗯……按规矩可以给你开到一赔二。下注吗?”</p>
“下。”酒儿道。</p>
“我也下。”冷钺对酒儿怎么样不清楚,可是对那沧澜战甲太清楚了,直接拍出十万元石。</p>
“我也下。”韩五也掏出十万元石,却不是对酒儿有信心。</p>
她从小在寿昌长大,耳闻目染什么构当不懂,生怕酒儿自己坑不死自己,也押下十万元石。</p>
“好!太好了!”</p>
汉子笑得脸都变型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几天他总共接的单子也没有三十万元石,谁成想这一下来了三个疯子。</p>
“等下,收据马上送来。”</p>
他一面说着,手上不停在传讯符上飞快地写着什么。</p>
果然不到一刻钟,一名管事模样男子快步赶到。</p>
“冯二干的不错。”他先夸奖了那汉子一句,又把手中的盖着大利赌坊印章的彩票递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