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站在船上,看着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承山和使劲撒欢的小白咧咧嘴。
小白坐船那是一点也不怕,反而有些兴奋,而承山虽然不晕船,也会游泳,但就是害怕。
几人已经是出发的第三天了,前两天同过子午谷越过终南山,这会正在坐着船沿着洵水顺江而下。
船也是金州那边的船过来接人,不大的小船。
大军还在后面走着,山林之中也是经过训练的,所以速度也不慢。
王运这边今日晚间或者明日凌晨,估计就能够到达金州的州府西城。
随后从西城东南边的女娲山进入大山,直接一路翻山越岭进入夔州到达奉节。
这一路上的路途,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放在后世,那也是极其的艰难,但问题不大。
都不是寻常人,只要不迷路就没什么问题,而王运觉得自己的是霍去病,而不是李广。
进入金州地界后,王运看着岸边时不时就出现探头的蛮族皱了皱眉头,回头问向马周:
“此地是谁负责,这金州的蛮族叛乱还没有平息吗?”
马周忍不住也是咧咧嘴,拱手说道:
“回大王,还并未平息,负责此地平息叛乱的是庐江王李瑗。”
王运皱了皱眉头,他一直说李瑗是废物点心,其实就是看不起他。
他这个人虽然性子有点狂傲,但是这也正常,不是啥恶劣的性子,他的问题就两个字,菜,笨。
菜就不说了,李渊对他次次委以重任,但他每次战败或者打不赢,又或者赶不上趟。
说他笨呢他是真笨,李靖那么大一个大才,历史上帮他轻松平息他一直解决不了的叛乱,但是他却无动于衷。
你但凡是帮他说上两句好话,李靖这个人就直接收下了啊,凭借着李渊对他的重视,日后还怕没有功劳可以拿?
后面李靖帮着李孝恭拿了大功劳,他又开始眼馋了,觉得李孝恭和他差不多,只是因为手下有个李靖才厉害了起来。
所以他也想要一位这样的大才,开始拉拢人才但是没啥结果。
后来被封了幽州都督,李渊知道他怯懦无能,没有担任将帅的才能,担心他不能称职,
所以就派遣王君廓去辅佐他,但是王君廓骁勇强悍,为人如果压不住,那阴险狡诈的一面就露出来了。
但是李瑗却推心置腹地倚赖他,还答应和他结成亲家,后来被王君廓摆了一道。
事情很简单,李瑗当幽州都督有着李建成的帮忙,后来李世民上位他就害怕,找到王君廓商讨。
而王君廓也起了心思,直接说让李瑗造反,李瑗傻乎乎的就信了,然后就准备造反。
然后王君廓站出来把他给收拾了,美其名曰平息了叛乱,不过我们的王君廓后来也没有好果子吃。
王运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蜀地那边的情况如何,叛乱是否已经平息了?”
马周摇了摇头,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本本说道:
“回大王,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股还没有彻底的解决。”
王运一拍手,得,完蛋,还想着二月末能不能开始进攻萧铣,完事之后还能回趟长安处理一下事物。
现在看来再推迟一个月等到四月看能不能动起来吧,后方不稳还怎么打仗啊!
“不是说蜀地叛乱已经平息了吗?”
“回大王,确实已经平息,就剩最后一股……”
王运有点无语,没好气的说道:
“还有一股那就是没有彻底平息,没有彻底平息就不算是平息。”
王运咬咬牙,窦抗……
他已经提前让朝廷做了准备,按理来说提前做好了准备,应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如今应当已经平息。
而现如今还没有彻底平息,就是因为窦抗跑回了长安,并没有把这事妥善解决。
光凭借一个没有人望的李孝恭,就算有些李靖的帮忙,不施以雷霆手段,一时半会也稳定不下来。
王运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先平息后方吧,传令王伏宝不着急了,让他们慢慢来,各地的军令推迟半月再送。”
重点不是李瑗,他这边太远,影响不到,重点是蜀地的叛乱。
如果攻打萧铣的时候后面起了叛乱,虽不至于影响大局,但是会很麻烦。
其实推迟一点也没事,王运定下的最后期限是七月之前搞定南边的一切,入秋对付刘黑闼,入冬前解决。
众人一路顺江而下,速度非常不错,入夜之前已经到达了洵水入汉水口。
王运看了一下情况返回开始去睡觉,接下来还要逆流而上几十里地才能到西城,最少要一个时辰呢。
王运感觉刚躺下没多久,马周就敲响了舱门:
“大王,到了,庐江王正等着迎接大王。”
王运听到后只得起身,穿好衣物后出了船舱,登上甲板之后,王运就看到了不远处岸边的李瑗一行人。
等船挺稳之后,王运缓缓的走了下去,年前的一众人面对王运立马行礼:
“臣等拜见殿下。”
王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说道:
“免礼吧,先进城吧。”
看着众人收拾东西,王运这才露出笑容对着李瑗拱拱手:
“德圭兄别来无恙啊!”
他和李清容一辈,是李渊的堂侄,喊声兄没问题,亲近一些喊堂兄都没问题。
李瑗是一位面容憨厚的三十五岁中年人,身型不大不小,他听到王运的称呼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为兄惭愧啊,一场小小的叛乱都平息不了,以至于挡了行道的路途。”
王运隐晦的撇撇嘴,为兄?行道?
你是谁的为兄?喊谁行道呢?
而且挡了路途,我要是想走,谁能拦的住我?
这话明显就是想让王运帮他处理一下此地叛乱。
暗地里的功劳肯定是王运的,但是明面上的功劳他肯定能分一大波,等后面王运参与的消息传出去事情已成定局。
王运对这个也无所谓,这点小功劳他还看不上眼,到了地方了,那肯定是要帮一帮的。
王运想了想走上前揽着他往车架走去,边走边说:
“此事易尔,德圭兄不必忧心,德圭兄不若讲讲现如今的局势?”
李瑗的面色一喜,然后拱拱手说道:
“那这次就谢过行道了,为兄欠行道一个大人情。”
王运摆摆手,有些埋怨的说道: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德圭兄不可再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