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唐成只能装了,要装就得装像样一些!颐媛真人的得意弟子于允隽,是青城山一家道观中修行的女冠,为行走江湖方便经常并不以出家人打扮,而且还扮作男装,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各派弟子在一起时也不会特意说这件事,不过大家都清楚。
唐成原先不知道,可是向兆军私下里告诉过他。再说了,以他的眼神连池小莫的不轨迹象都能看出来,于允隽女扮男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看出来,在大海里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还有啥不知道的?
于允隽嘴角微微一撅好像有几分委屈,可是眼波一转随即就笑了,喃喃地说:“维汉先生,您刚才梦见什么了,怎会那样说话?”
于允隽当然知道唐成在撒谎,清楚他只是不想让她尴尬而已,但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对她说的呀:伤还没好、守在这里、这几天担忧牵挂,除了于允隽还有别人吗?说得她心里有点怦怦乱跳,表面上却故作镇定。
唐成笑了笑回答:“我刚才做梦在海里摸鱼呢,醒来还不是很清醒,要是有失礼得罪之处,请姑娘不要见怪。”
“维汉先生,您……”于允隽突然把头低了下去,脸色又红了。
唐成说他在大海里摸鱼,摸的是太阿,可是于允隽一听这话,想起那天在海中的情景,难免有调笑的嫌疑。这位维汉先生好生风流人物,伤成这样醒来还有心开这等玩笑,这不是等于说把自己当成鱼摸了吗?说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好了。
这么精明的唐成也有精神头不够用的时候,扯谎话都扯不圆了,见于允隽的脸色就意识到这话不妥,赶紧解释说:“我的随身佩剑失落在海中,它对我非常重要,刚才做梦回去打捞呢。”然后转移话题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于允隽低着头有点害羞,语气中带着几分呢喃说:“维汉先生在生死一发之间不忘救我性命,当时你只要少一份背负便多一分生机,连随身法器就在脚下都没拣,想必也知道凶险。我醒来之后才知道,你的伤势比我重得多,感激之心无以言谢。”
唐成尽量轻松的说:“何必如此说话?要不是你,恐怕那池小莫已经诡计得逞,大家都得谢谢你,而且是我叫你一起下船登岛,才连累你遭人暗算身受重伤。”
于允隽抬起头看着唐成说:“是这样吗?假如你不叫我下船,池小莫毒计得逞,且不说别人,我也活不了,你一样是救了我。”
唐成随意地说:“谁谢谁,现在也说不清了,总之我也应该感激你,假如当时不救你,那我这一辈子都没法做人了。”停了一会继续说:
“这些就不必说了,你的伤势还没好,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于允隽想了想轻轻地说:“上午人多,我有伤在身也不便来致谢,所以下午才来拜望你,你已经睡了,玥瑛师叔正要休息,我说我想守在这里,她就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