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瓦罐旁边突然窜起一道如闪电般的白练,手电筒光柱下赫然是一条酒杯粗的纯白色长蛇,上半截身子如箭射出,张口就咬向唐成握铁锹的左手腕。
唐成的反应极快,他的动作不大,手肘往后微微一侧,手腕一翻,铁锹的锹面正好拍在蛇头上,隐然间竟发出了金铁撞击之声。
以唐成的腕力,想拍死这条蛇很简单,就算不发力,锹面只要微微一侧,就能用铁锹的边缘将蛇斩为两段。然而他却手下留情了,仅仅是把这条白蛇拍了回去,然后就见白影在坑底一卷,蛇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情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夏碧玉的惊叫余音未绝,幸亏声音很短促又恰好刮来一阵风,没有被远处的人发现异常。
敬七宝也出了一身冷汗,他感应到下面有东西,却没想到会突然窜出来一条蛇。有土层的阻挡,坛子又有散发出明显的物性遮掩,蛇盘在坛子下面还真不容易分辨清晰。他赶紧说:“唐成,你快上来吧,下面的东西我来搬。”
“那蛇刚才受了惊动,现在应该从洞里逃走了,你也小心点。”唐成爬到坑上面放下铁锹,换敬七宝下去搬东西。
“唐成哥哥,刚才吓死我了,你的身手反应可真快!为什么放过那条蛇?你的手一抖就可以杀了它。”赵芃凡抓着唐成的手臂问。
唐成摇了摇头说:“人家在地洞里呆的好好的,是我们大半夜挖的这么深惊动了它,出于自我保护的反射才会咬人的。”最后玩笑说:
“反正它也咬不着我,放它一马就是了,我又不是斩白蛇的汉高祖。”
赵芃凡赞叹道:“你的胆子可真大,也真能沉住气,要是我,刚才一定都吓傻了,哪还能想到那么多,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唐成笑着说:“我也吓了一跳,但习武之人讲究处变不惊,毫发之间应对从容。”
赵芃凡感概地说:“要是别的人、在别的场合说这种话,我一定认为是吹牛,但是唐成哥哥你,让人好佩服啊1
土中的油布已经多处腐朽,轻轻一剥就碎了,但里面的木匣子保存的还比较完好,在手电筒照射下还能映衬出漆光,居然挂着一把小巧的黄铜锁,锁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绿锈。
敬七宝没有将锁打开,直接把木匣递给了上面的赵芃凡。
那个坛子看着不太大,比普通的泡菜坛子还小一号,就像个刷着黄釉的普通瓦罐,但是端起来却相当沉。再看下面,应该是生土了,没有人动过的痕迹,旁边有一个茶杯口粗的洞穴,蛇应该就是从那里蹿出来的。
几个人没有在这里验看东西,迅速将土坑回填,把起出来的树苗又栽回原处。村民本来就是仓促种树,地面被翻的乱糟糟的,他们这么一折腾,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来,然后慢慢的收起画布,捧着两样东西回到了小山上,集合秦刚一起快速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除了一条蛇谁也没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