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和凌韵往外搬花,拿完花顺手也把果篮拎走,唐成又说话了:“这两个果篮留下,就算不吃闻着也好,其它的都拿走,要么送护士站要么拿回家,注意点,里面还有点什么别的东西。”
杨军在凌韵耳边小声说:“果篮注意点,底下说不定有红包。”
凌韵也悄声说:“谁会那么傻,把红包放在果篮里?”转念一想:“我还是看看吧。”
两人出去了,把病房的门也关上了,夏碧莲还是看着唐成不说话,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仿佛已经忘了该怎么开口。
唐成也不说话,搬了张凳子走到床前,然后伸手将输夜管上的调节阀关上了,坐下来找东西垫住夏碧莲的右臂,开始给她把脉。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夏碧莲仍然没有开口,眼神有些发直。又过了几分钟,唐成低着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肝气郁结、素体阴虚、又染了寒邪。急性症状的诱因可能是坐在车里被空调冷风口吹的,但真正的病因应该是工作过度紧张劳累、起居饮食不规律、情绪持续低迷没有及时调节。”
“你是老中医吗?”夏碧莲说了第一句话,本来应该是句玩笑,可语气听起来却干巴巴的,脸上也没有一点笑容。
唐成终于抬头和她对视,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问了一句:“还疼不疼?”
夏碧莲呐呐的回答:“胃两天没有出血了,但一直痉挛绞痛,现在麻醉药效过去了,待会儿还要打止痛针。用了抗痉挛药能好点,但是一吃东西又不行,一点胃口都没有。”
唐成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那种感觉,疼起来难以忍受,不用止疼药受不了。但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试试看能不能止住症状,你就把我当个大夫吧,别介意1
说完话,唐成掀开毯子,挽起她左腿宽松的病号服裤脚,一直挽到了膝盖上方,然后用左手握住了她的小腿迎面骨,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沿着膝盖外侧的凹陷处轻轻的来回揉动。
唐成自幼以内家劲力习练外家大力鹰爪,如今已百炼成钢有铁指寸劲之功,能在寸距发力用手指弹断骨头。但是,这时候的动作,却轻柔的不能再轻柔,他的指尖很热,热的快发烫了!
就这样默默的以指揉膝,病房里很安静,静的只有夏碧莲一个人凌乱的呼吸声,而唐成的气息极其舒缓几乎听不见。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这么轻柔看上去毫不费体力的动作,竟让唐成全身出了细汗,后背的衣服打湿了贴在身上。
唐成将周身神气和内劲凝于指尖,内劲外化之功却不伤人,而是补益驱邪,这可比以指力伤人难了十倍,普通的习武者也根本不会,这么做看似无声无息,却极耗体力。
另一方面,两人何曾有过如此亲近的肢体接触?唐成左手握住她光滑的小腿,右手指尖从足三里到梁丘穴来回轻揉,她的小腿很光滑紧致,腿很结实很有弹性,手感非常饱满,但将关节筋骨抻直后,却明显有一种无力感,那是病体虚弱的原因。
怜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以前的唐成,对她只想敬而远之,潜意识里有点怕她,夏碧莲在他面前展现的完全是强势的一面,而现在的感觉可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