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微弱的脆响,就像捏碎了一个薄皮核桃,唐成捏碎了他的咽喉,顺手将还在抽搐的身体推倒在地,俯身在他的腰间搜出一把五四手枪,然后走向前去又在另一名已经没有气息的风衣人身上搜出来同样一把枪,拔出那根长长的探铲。
唐成一言不发走回了山沟。
康慨的脑袋被上衣蒙着,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一片刀枪碰撞以及哭爹喊娘的惨叫声越来越远,蒋允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蒋允方的脸色非常难看,显然被这一幕震撼了,对她的冲击也很大。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唐成杀了所有的人,除了鞋底之外,身上连一滴血迹都没沾。
蒋允方也不是一般的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忍得住,没有惊慌,只是紧紧扶着丈夫的双臂站在那里。
“成成,这些人怎么处理?”蒋允方说话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嗓门,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战栗:
“康慨,你别动1她阻止了康慨企图掀开衣服的举动。
唐成的声音有点沙哑,好像还带着与年纪不相称的无奈和苍凉:“姐,把剑给我,你也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我不叫你,你就什么也别看,就当今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太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下,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对面山峦的轮廓好像染上了一层血迹。
唐成迎着落日的余晖走了过去,手持太阿一路挥剑,剑刃发出瑟瑟的鸣响,琉璃珠在不断震颤。
山风带着寒意,周围近乎死寂。
唐成没有布下聚阴大阵,更没有施法凝聚山间的阴气。他手中琉璃珠中的阴界土就是世上最精纯的阴气,用神识激引化为快速流转消失的生机,太阿的剑刃上笼罩着一层蓝幽幽的毫光。
他的嘴里念着幽幽的咒语,那一道蓝色毫光就像又电子导航仪一样精准地落在每一具石首上,等他走到山沟的出口,身后的尸体连同衣服已经腐化为尘埃,而周围的草木却没有一点烧焦的痕迹。
唐成折返走回蒋允方的身边,山沟里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片片黑乎乎的痕迹。他取出一枚晶石,轻轻吹了一口气,向外面抛出去,顿时,掠过山沟上空的风忽然打着旋绕了进来,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吹散了这些痕迹。地上只留下了一些腐朽散裂的锈铁片,谁也不可能辨认那曾经是几十把杀人的砍刀。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探铲用太阿贴着那根探铲轻轻一抹,所有的血迹化成一团灰雾变成黑色的粉末散落了。
唐成这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陆超杀人后没有多大兴趣搜身,他这时候也没有挨个搜身的兴致,连那些人是谁都不想知道,只在心中默念:
乾天刚健,自强不息;坤地方直,厚德载物。
水积雷响,屯积助长;山下流水,启蒙德育。
水在天上,需等饮食;天升水落,讼兴不争。
地下藏水,师出有名;水漫于地,密交琴比。
风行天上,小畜积雨;天下有泽,和悦慎履。
地天相交,和谐通泰;天地相悖,闭塞成否......
念到这里,唐成全身的毛孔一阵阵发寒,山风那么阴冷,活生生的人转眼就化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