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刽快要走到苟驹身前,苟驹体若筛糠,眼中都流露出绝望。</p>
“朱刽,把白鞭拿过来,让苟驹撑船,此地不宜久留。”我沉默片刻,说道。</p>
苟驹眼中大喜。</p>
朱刽冷冰冰地哼了一声,让苟驹将白鞭交出来。</p>
苟驹立即照做。</p>
朱刽还给我白鞭后,我们一行人上了捞尸船。</p>
苟驹立即开始撑船,我们朝着返回的方向迅速离开。</p>
这期间,朱刽很是警惕地守在船边缘,注意两侧的动静。</p>
纸人许疲态不少,一直闭目休息。</p>
我更多看了一下现在江心洲山岩围出来的“湖泊”。</p>
此处如今风水乱了,再无六建水的奇特,突出水面的那些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冲倒。</p>
本身在天建水和人建水的穴眼中还有一具尸体,它也再无见天日的机会。</p>
破风水之下,恐怕它的家族也要受其影响波澜……</p>
唏嘘轻叹,我内心复杂不少,可我别无选择,也完全没料到,潘裕能牵动这么大的变化……</p>
没过多久,我们就离开了此地,回到了悬河第一曲上半部分的位置。</p>
阳光愈来愈多,照射在水边上波光粼粼。</p>
等我们回到苟家的时候,近乎到了天黑了。</p>
苟黔留我们用宴,我以还有事情在身为由拒绝,不过我也和他说清了,等苟家想好要改风水还是建宅之后,可以让苟律来找我。</p>
离开了苟家,我先送了纸人许去二叔那里。</p>
先见了何雉和二叔,好教他们放心。</p>
我同样了解了宅院的修建进度,按照何雉所说,约莫再过两月能完工。</p>
柏双琴在这期间准备了不少吃食,留我吃饭。</p>
吃东西时,我又劝了纸人许,尸皮没了可以再去寻。</p>
纸人许罕见地喝了两杯闷酒,却并没有接话。</p>
离开了二叔住处,何雉一直将我送到地相庐,才依依惜别的离开。</p>
进了庐内,苟律正在清扫院子,他见我们平安回来了,更是惊喜无比。</p>
我倒没多说别的,依旧吩咐苟律,按照时间送东西过来,便让他可以回去休息了。</p>
苟律告退后,院内又只剩下我和朱刽,以及老黄老鸡。</p>
我观了观朱刽面相,他的短寿相并没有加重,我便让他去烹药,这段时间静养。</p>
朱刽恭敬告退。</p>
我独自进了堂屋,坐在木桌后方,疲惫袭来,我便昏昏沉沉地打盹儿。</p>
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这样坐着睡了半夜……</p>
我睁眼清醒过来,院内幽静无比。</p>
灵堂的烛火微微晃动着,淡淡的香烛味道弥漫进口鼻之中。</p>
我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清醒的更多了。</p>
困意已经消散了,我去了存放手札的房间,继续阅读历代地相堪舆阴阳先生的手札。</p>
和潘裕这一次争斗,给了我极为深刻的教训。</p>
我靠着和他们斗心机,靠着潘裕这一伙人是贪得无厌挖坟掘墓之人,才阴了潘裕一把。</p>
之所以能对付他,也是因为他本身就有水厄……</p>
否则的话,我们赢不了。</p>
即便是这样,纸人许损失了所有的纸扎,我们也险死还生……</p>
让我心头有所压抑的,还有另一件事。</p>
是因为我的命数问题,才以至于麻烦总是上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