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过得好，她不会有压力负担，他过得越好，她忘得更干净彻底，走得更决绝，不会心疼、怀念，亦或者怜悯。</p>

她很清楚自己的软肋是什么，是心软。</p>

周靳声波澜不惊说：“李青在胡说八道。”</p>

他轻描淡写，仿佛那份报告写的不是他的身体，“小毛病，不碍事，过几天便好了。”</p>

程安宁不说话，睫毛轻颤着，沉甸甸的胸口压迫神经，他越说没事，心里的弦便紧绷一条。</p>

“好，你说的。”程安宁挂了电话。</p>

周靳声听着一阵忙音，嘴唇血色尽失，傍晚时分，暮色四合，港城天气比桦市好，放晴了一整天，他坐在车里，手指虚拢，握成拳头抵在唇边闷咳几声，看不出喜怒哀乐的一张脸。</p>

李青观察到他打完电话，走了回来，先认错：“我不该擅自联系程小姐，但没有什么比您的身体要紧。”</p>

“你倒是尽心尽责。”周靳声不冷不淡说了句，他的手背还有输液留下的针孔。</p>

李青知道逾越了，不该打这通电话。</p>

周靳声没有让他开车，说：“误诊的可能性多大？”</p>

“一般不会......”</p>

周靳声下了车，“办住院。”</p>

李青说：“好，我现在就去办。”</p>

回去办住院，李青遇到一位年轻的医生，正是给他检查报告的那位医生，医生认出他来，火急火燎说：“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刚刚给你的病历搞错了......”</p>

......</p>

一个小时后，程安宁接到秦棠的电话，问她是谁的病历，她发给秦棠看的没有周靳声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得了肺癌。</p>

程安宁告诉她，“是周靳声。”</p>

“是他的？不可能吧？”</p>

程安宁快把牙齿咬碎了，有点哆嗦，“我也不知道，但病历是他的，他助理发给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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