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人？”</p>

“是的，杀了不止一个。”</p>

时欢以为自己的坦白会让这次询问能快一点结束，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前往看守所，或者监狱，度过她后半段的人生。</p>

可警察并没有轻易放过她。</p>

“杀了谁？”</p>

“一个叫哈迪斯的人，他曾是缅北犯罪集团的首领，他罪大恶极，所以我杀了他。”时欢老实回答。</p>

警察点点头：“还有呢？”</p>

“另一个我不知道他是谁，那天我遭到犯罪团伙的追杀，混乱之中我乱开枪，就这么打中了他。”</p>

听了时欢的话，警察场场地叹了一口气：“时欢，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或者尸体在哪？”</p>

“什么？”时欢原本暗淡的目光，闪现出一丝不可思议。</p>

“首先，你说的这些属于跨国案件，我们并未接到缅国政府的通报，也没有见到尸体，甚至无法寻找目击证人，所以的这份交代，只能算是一个故事。”</p>

时欢皱起眉：“那我参与诈骗一亿……”</p>

“时欢，在你来到警局之前，我们已经找到你的同事询问你前往缅北的动机，你孤身一人前往缅北，潜入到园区，为我们提供十分珍贵的资料以及视频片段，从严格意义来说，你是个英雄。”</p>

英雄。</p>

她配吗？</p>

“可我真的参与诈……”</p>

“时欢，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调查。”</p>

他说得十分敷衍，却又那么信誓旦旦。</p>

“时欢，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的人，同样，我们也不能冤枉为伟大事业做出牺牲的英雄。”</p>

在库辛口中一事无成的时欢，到了最公平公正的地方，她成了别人口中的英雄。</p>

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做了很多事。</p>

“时欢，在你的故事中，你杀死缅北犯罪集团的首领，这样会避免我们很多同胞再被骗到缅北受尽虐待，也避免了许多电信诈骗的案子，等同于救了很多民众很多家庭，这难道不值得赞扬吗？”</p>

沉默，只剩下沉默。</p>

时欢并不想承认，可是对方好像已经替她找好了理由。</p>

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p>

“这部分询问结束，时欢，那我们就说说最主要的，你潜入缅北的九魍集团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p>

警察说完，顿了顿，看了时欢几秒：“当然有些问题或许有些敏感，我们并不是想参与他国内政，只是作为案件本身，了解一些情况。”</p>

时欢点头：“好。”</p>

整个了解情况的过程，让时欢异常痛苦，很多不愿记起的回忆，就像一把尖刀，每个细节都像扎在她的心口上。</p>

从白天到黑夜，不知疲惫，她像是过了一生，又像是重新过了那一年。</p>

警察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轻轻合上，两个警察站起身，朝时欢伸出手：“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只是在案件完结之前，你不能离开本市，我们会随时召唤或者亲自登门找你继续调查，希望你能够配合。”</p>

“好。”时欢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等我买了手机，我会和您联系。”</p>

她迈开步子，这才感觉头有些晕眩。</p>

之前枪伤后的失血过多，到现在身体依然很差。</p>

“时欢小姐，你……”警察欲言又止，“或者用不用帮你联系一下心理医生……”</p>

“不用了，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