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下琼羽？”</p>

“楚大公子为何会今日来这里？”</p>

楚晏和洛媱面对面站着，同时发问道。</p>

洛媱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啊，我很欣赏琼羽，想让她去替我管理制糖厂的女工，她年轻又识字，是非常难得的，放在家里太屈才了。”</p>

楚晏第一回听说，女子因为识字放在家里用太屈才的，全天下多少女中豪杰，似乎也只有洛姑娘把女子和男子放在等同的位置。</p>

“可，我答应了，卖身契下回带来给你。”楚晏也想看看，洛媱能把他的一个小丫鬟培养成什么样。</p>

洛媱高兴极了，拍着楚晏的肩膀说：“大公子就是仗义！不过你还没回答我，为何会今日来苍梧县？这都过年了啊。”</p>

就是因为过年，楚晏才跑出来的。</p>

楚家大年三十的传统要祭祖，也就是扫墓，他的生父既是上一任的家主也是他的长辈，无论如何，他的牌位都得在祠堂里供着。</p>

人是他杀的，他当然不可能再去跪拜这个人，于是每年过年他都找借口出来。</p>

大家也习惯了，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大家对他的反对之声也会达到顶点。</p>

“随便走走，听说你造出了漂亮的琉璃，我想亲眼看看。”</p>

“工艺上还有待提高，目前是缺少原材料，等年后会逐渐筹备起来。”洛媱跑去房间，将她的第一件作品拿出来送给他。</p>

“这是……鸭子？”楚晏惊奇地看着手里的摆件，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有点四不像。</p>

洛媱翻了个白眼，“这明明是天鹅，楚大公子是不是没见过天鹅？”</p>

不，他见过，但天鹅绝不是这模样的。</p>

他委婉地提议说：“你还是尽快找几名画师吧，别糟蹋了好东西。”</p>

洛媱气结，这是她随手做出来的，没有太在乎细节，她自己的画图能力绝不会比这里的画师低。</p>

为了自证，她带楚晏回屋子，拿了一叠她抽空画的图样给他看。</p>

“大公子可以多提提意见，毕竟是要卖高价的，太磕碜确实对不住顾客。”</p>

洛媱脸上明显挂着得意的表情，楚晏便知道，她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p>

他真要提太多意见，恐怕会得罪这位女壮士。</p>

他还是一张一张认真看起来。</p>

每张图都是用炭笔画的，只有黑线条，没有色彩，本以为会十分单调，可她把细节画得太精美了，让人忍不住想象这东西做出来后是什么模样。</p>

他还看到了一张天鹅摆件图，两只天鹅的脖颈正好形成一个桃心模样，翅膀的纹路清晰可见，下方标注着颜色。</p>

“琉璃用什么调色？烧出来后再涂上颜料吗？”楚晏好奇地问。</p>

“不是，在原材料中加上不同的小料，会产生不同的颜色，不过这个得以后慢慢摸索。</p>

这些图纸只是提供了一个方向，具体烧出来是什么样色就是什么颜色，不强求。”</p>

楚晏很喜欢其中一座大海船的设计，这个烧制出来不知道有多气派。</p>

更重要的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大船，上下一共五层，没有船桨，没有船帆，真放到海里，估计也动不了。</p>

“这个我要了，做出来后卖给我，只此一件，如何？”</p>

“那是另外的价格。”洛媱朝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两，你不满意可以回炉重造，按你的喜好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