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心眼底凝着寒霜,脸上却露出笑意,声音温软道:“表妹这话说的奇怪,怎么是我累害你,人是你娘招来的,你怎么不让你娘去嫁?”</p>
傅宝珠被她这话说的脸上涨的通红:“你要死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我娘是你的舅母,你说这话将傅家的颜面往哪里放?”</p>
纪茗心冷笑:“你娘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傅家的颜面,联合外男谋害外甥女的名声传出去很好听?我看你娘自己都不想要颜面,也用不着我替她操心。”</p>
傅宝珠被气的说不出话,只见纪茗心凑近她跟前勾唇笑道:“而且你娘也不是没有选择,她大可以拒了这门婚事,你说她为什么不呢?”</p>
傅宝珠只是被养的有些骄纵,并不是傻,她当然知道母亲为什么不能拒绝这门婚事。</p>
看着傅宝珠变了脸色,纪茗心又轻飘飘的添了一句:“看来,在你娘的心目中,你也没有那么重要。”</p>
甚至是一个关键时刻会被抛弃的弃子。</p>
这就是这个时代生为女子的悲哀,纪茗心用这种话去攻击傅宝珠,心里并不觉得好受。</p>
但她从来就不是心胸宽广的人,白菊脸上的掌痕犹在,傅宝珠竟然还敢跑来招惹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一看就是欠教训。</p>
而她纪茗心最擅长的,就是诛心。</p>
“你胡说,我娘最疼我了。”傅宝珠底气不足的喊了一声,扭头就要走。</p>
纪茗心看着满屋的狼藉,冷着嗓子道:“站住。”</p>
砸了东西就想走,什么毛病?</p>
傅宝珠回头,见纪茗心盯着自己不放,嗤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地上,扫了一眼被自己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趾高气昂道:“我知道,要赔钱嘛,我今儿都备着了,省的你去祖母那里告状。”</p>
前些日子,她一时气恼,摔了纪茗心的一只茶盏,结果被她告到祖母面前,硬是讹了自己一千两银子,果然是破落户出身,一副穷酸样。</p>
白菊见她这样明目张胆的用钱侮辱小姐,气得想骂人。瞅了一眼地上的银票,不过五千两的面额,正想说这点银子连墙上那一幅画都不够赔。</p>
就见纪茗心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将地上的银票捡了起,然后缓缓走到傅宝珠面前,将银票又塞回了她的手中,神色平静淡然道:“这次不用赔,就当我给你添妆了,日后行事之前,先过过脑子。记住,你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p>
“谁要嫁给那个废物?”一提添妆两个字,简直是戳到了傅宝珠的心窝上,她尖叫一声,又忍不住又想骂人,可是对上纪茗心那双清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眸子,她的嗓子像是被掐住了一般,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p>
虽然成天和纪茗心过不去,但这些年她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纪茗心当真动气的时候,她根本不是对手。</p>
最后,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纪茗心一眼,尖声道:“你不会得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