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前面有人倒下，后面就会有人补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味，刀剑互相碰撞的声音响起，沈岁锦站在红木漆柱子上，眼看着敌军通过云梯爬了上来。

沈岁锦跟沈渭学习弓箭只射杀过野鹿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沈岁锦抽出箭壶中的箭矢，搭在弓弩之上，对着敌军手臂用力拉满，从未杀过人的那种慌张感再次袭来。

人与动物是不同的。

她虽是将门之后，也虽来过汴梁战场，甚至说见过死人，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动手杀过人。

赵临洮手持长剑在与对方厮杀，很快敌军便落了下风，死在了赵临洮手中。

沈岁锦不免想起了景稹曾与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凡事都有第一次，他甚至还教过自己如何去杀人。

沈岁锦箭瞄准梯子上的敌人，慢慢闭上眼睛，拉满弓的手一松，箭离了弦，冰冷划过空气，直中对方心口。

敌人顺势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赵临洮分神看了沈岁锦一眼，鼓励道，“岁岁好样的。”

沈岁锦睁开眼睛，释放了第一次的心力压力之后，沈岁锦再次提箭，朝着向赵临洮砍来的敌人射了过去。

沈岁锦弓箭之术，丝毫不输沈夫人。

看到女儿接连杀了两个人，沈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岁岁是随我，巾帼不让须眉。”

“对对对，我们家岁岁所有优点都随你。”打斗间，沈渭还不忘夸一下自己夫人。

随着柔然将士损失惨重，陶将军立马下令撤兵。

汴梁五州，若是乾州被柔然打下了，那剩余四州大概也守不住了。

沈渭让将士们清点伤亡人数。

沈渭希望女儿永远不沾血腥，但是也希望女儿可以变得强大，谁都欺负不了，毕竟他们没有办法一直守护在沈岁锦身边。

沈渭拍了拍女儿肩膀，“我家岁岁成长了。”

“镇北王不是再三与我保证，将你送去梁州。”夸奖完之后，沈渭立马开始秋后算账。

沈岁锦解释说，“是我想来乾州的，我一个人在梁州，不免挂念这乾州的战事，不如直接来乾州了，镇北王将我送来的乾州。”

“宝贝，娘亲在汴梁都快想死你了，你瞅瞅这军营之中有没有相中的，拉回去做我们家的上门女婿。”沈夫人的思想与沈渭一样前卫。

沈岁锦知道，自家娘亲是害怕自己沉浸在与陈沛安的感情中伤心，沈岁锦抱着沈夫人的手臂，解释说，“娘亲，我们不急在这一时。”

“也是，梁州城内还有很多优秀的青年才俊，到时候娘亲在梁州城内办一个花会，你自己相看相看。”沈夫人拉着沈岁锦下了城楼，先行回了军营。

之前拦着沈岁锦不让进的两个小将士，亲眼看着沈岁锦被沈夫人带进军营，不由惊呆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吉祥轻咳一声好心解释说，“沈夫人是小姐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