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刚回帐篷躺下休息一会,就听到小太监禀告。
沈辞瞬间从床上弹起,快速穿上鞋子跑了出去,彼时陈沛寒已经被侍从水中捞了出来,往帐篷这边走来。
围观的衙役不免小声议论道,“楚王殿下怎么会忽然晕倒了,莫不是染了时疫。”
“今天已经有好几个病倒的了。”
沈辞听了他们的话后,一个眼神看过去,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小衙役瞬间闭嘴。
之前他们就听在户部当差的兄弟说过,沈辞就是一个玉面阎罗,行事,手腕,都颇为狠辣,不然年纪轻轻不会坐到户部侍郎的位置。
沈辞命人将陈沛寒先送回帐篷,冷声训斥那些看热闹的衙役,“有这些看热闹的闲工夫,早就挖出一条沟渠来了,楚王殿下只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才会病倒。”
现在陈沛寒可是主心骨,不能因为陈沛寒病倒了,影响到大家的动力。
而且陈沛寒努力这么久,不能让旁人抢了陈沛寒的功劳。
大家低眉顺眼散了。
沈辞重新回了帐篷。
陈沛寒身边的小太监已经帮陈沛寒将身上湿衣服换了下来,见沈辞进来后,小太监谨小慎微说,“沈侍郎王爷起了高热,浑身烧的厉害。”
“他亲力亲为,在雨中待了这么久,发烧也属正常,去请个可靠太医过来,给他瞧瞧。”
沈辞在小太监准备离开时,忍不住提醒一句,“切记,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声张。”
小太监跟了楚王很多年了,是楚王的心腹,当即应了下来。
在小太监离开后,沈辞浸了湿帕子,帮陈沛寒擦拭一下脸颊,又卷起陈沛寒的衣袖,在看到陈沛寒的手臂时,沈辞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陈沛寒的手臂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
之前他见被诊断出时疫的衙役身上也起了相同的红疹。
就在沈辞愣神间,小太监将太医带了过来,沈辞连忙让出自己位置给太医。
太医替陈沛寒诊脉时,脸色逐渐沉重下来,看的沈辞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太医,可是情况不好。”
“情况确实有些不好,像是时疫。”太医不太敢确定,从医药箱中取出金针,在陈沛寒的手臂上扎了一下。
沈辞和守在一旁的小太监心急如焚。
片刻后,太医看着陈沛寒手臂血珠,终于松了一口气,“万幸,不是时疫,只是高热引发的湿疹而已,我去开些药,你们煎了给王爷服下,这几日不要太过劳累。”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紧悬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小太监心思转的极快,接过太医送过来的药方道,“沈侍郎,劳烦你照顾我家王爷一下,奴才先去煎药。”
沈辞点点头,在陈沛寒床边坐了下来。
幸亏只是高热不是时疫。
在陈沛寒昏迷期间,沈辞要盯着沟渠进度,忙完了就坐在窗前守着陈沛寒。
小太监端来一碗粥送到沈辞面前,“沈侍郎,你都在这里守了很长时间了,您先吃点东西,在休息一会,西巷的事情这般多,侍郎不眠不休不免把身体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