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毕竟年纪也大了,什么洗衣服,上菜市买菜,回家宰鱼杀鸡什么的,还要做饭烧菜,没有人做啊!
毕竟我也是家里的人,没有办法的,我都是被逼着学会的。”陈强和司务长一问一答的说起了家长里短。
活都已经暂时干完了,两个人说话间又都把血淋淋的手放在冰冷剌骨的河水里都清洗干净了,小河里已经薄薄的结了一层冰。
陈强从口袋里掏出了红塔山香烟,给司务长先点上,然后自己又美美的抽了一支烟。
就着司务长的打火机,点着了以后,他不由得长长的吐了一口,坐在小河边的大石头上,盘着腿有滋有味地抽了起来。
“兄弟,你人不错,会来事,挺对俺脾气的!”司务长客气的说。
“不敢,不敢,首长!”
“再喊首长,俺可就要收拾收拾小子了,不要把新兵连的规矩带到这里,俺是山东人,最喜欢交朋友了,听说你们再有十几天就下老连队了”。
“老哥哥我看好你。不如你就来我们八连吧,别的不敢说,来这里就没有人敢欺负你,我们悄悄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后勤炊事班最好了,有什么好菜我们都可以先尝一尝,快活赛神仙啊!”
司务长苦口婆心的对陈强加强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真心的想得到这个有潜力的好苗子、好助手。他的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
现在的炊事班长今年就要退伍了,连里能挑大梁基本没有。
这要是不大力培养一个接班人,自己忙碌的工作怎么能解放呢!这可不是当兵时间长了,就会烧菜的!
这小子很不错嘛,不光头脑灵活,还能说会道,不一会儿就和伙房的这些家伙们打成一片的。
看样子还是有一身真本领的。他相信凭着多年的眼光,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了人的。陈强笑了笑,没有立即表态,只说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抽了几支烟的功夫,司务长和陈强有说有笑的先回伙房了,只见大家都在忙得热火朝天的,有的在装冷盘,有的在收拾着鸡鸭,有的在摘拣着蔬菜
陈强主要看了看冷盘,他发现松花蛋(他的家乡形象的叫变蛋)都是一个一个的剥好了外面的皮就放在了盘子里,不由得哭笑不得。
司务长见他表情怪异,好奇的问:“这些年我们这里都是这么吃的,这个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强摇了摇手说道:“这也太实在了,一人一个吧,可是放冷盘不能这么放,一是装盘不好看,光秃秃的;二是不好端上桌,容易滑在地上;三是没有放调味品,吃不出味道来啊!”。
“得,得,好家伙,这一、二、三的,我的头都要大了,你看着办吧,其它的还有什么的,和大家一起商量着,也一起弄一弄吧,我相信你!”司务长拍了拍陈强的肩膀说道。
他听了赶紧找了几根小葱,洗干净了去青留白;几根黄瓜,同样洗净后带皮切成大小不一的薄片;
然后把松花蛋都统一放到一个铁盆子里。最后又把手洗了又洗,说这冷盘是进嘴的食物。
这手一定要洗干净了,不能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的,否则容易有细菌。
人吃了容易生病。司务长听了,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眼里都是喜悦的光芒。
陈强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菜刀,将松花蛋一个个都是一分为六,然后轻轻的摆到盘子中央。
精心的做了一个金鱼摆尾的逼真造型,又在其头部放上了两个葱白,装饰为眼睛。
一个盘子只里放了五个,这里他们老家有个讲究,过年图个彩头叫“五福临门”,意思是大吉大利的。
边上再放上些黄瓜片,有大片堆成小假山的,有小片丝做成湖水的,还有修理成好似人形和小舟的。
就这样,一盘松花蛋重新装盘了,山水画一般的美仑美奂,好像整个都脱胎换骨了一般。
围着旁边看的老兵们,一个个的嘴都不由得张的多大,看着陈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陈强手脚不乱,接着又忙活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把所有松花蛋都处理好装盘了。
“好,好啊,怪不得指导员天天都在说,人还是要多学文化的!”
“你们都看清楚了,以后学着点!陈强同志,这有啥说头啊,你讲一下,别到晚上连长和指导员问起来,我是一问三不知啊!”司务长高兴的嘴都要合不拢了。
“好的,好的!”陈强便和大家简单的讲了一下。
老兵们听了以后,便都纷纷嚷嚷地说道,那个陈强啊,你看什么东西不顺眼,就上手搞一搞,不要再商量什么了,我们都相信你!
陈强点着头不停的谢着老兵们!
又接了司务长一支烟,立马就有人打火了。
他跑到一边惬意的狠狠抽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