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田豫突然低声道:“我听人说,司空与陈留吴氏,似有关联。”
陈留吴氏?
曹朋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田豫的话中之意。
曹操的祖母,那位吴老夫人,似乎就是陈留吴氏的族人吧……
时隔一年之久,曹朋几乎快要忘记吴老夫人。她在许都很少出面,也从不干预曹操的政务。
好像只是在曹汲归宗的时候,为曹汲说了几句好话。
除此之外,吴老夫人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司空府中,除了少数几个心腹,很少与外人接触。
田豫说:“其他两个,倒是没什么大碍。
若校尉能解决吴班和舒强,则渎亭自可稳定……渎亭的情况大致如此,还要看校尉的决断。”
曹朋在林中徘徊,并没有立刻给予回答。
突然,他问道:“伯道,主公送来的那些人,战力如何?”
“尚可,若与黑眊交锋,也能抵挡一阵。”
“那军侯唤作何名”
“韩德?”
“呃……把他给我,怎样?”
郝昭笑道:“本就是公子部曲,公子若需要,末将没有问题。”
“那我和你说好,你这一部兵马,人数不会增加。黑眊是我最倚重者,我不希望有滥竽充数。”
郝昭道:“末将明白。”
“校尉已有对策?”
曹朋一笑,“对策倒也说不上,但确实有些想法,还要到了渎亭之后,见机行事。”
“也好”
田豫并没有去追问曹朋具体是什么想法。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军中丞的职责,说穿了就是为曹朋介绍情况。
曹操派他来的目的,并非是要他给曹朋多少帮助,实际上还是为了让他观察曹朋具体应对。
田豫知道,曹操很看重曹朋。
虽说曹朋名声不小,立下了许多功勋。
可要说到大用,如果没有仔细的观察和考校,曹操也不会轻易的任用。毕竟,曹朋的年纪摆在那儿,曹操总归是有些担心。借由此次渎亭整兵,也是一次对曹朋的考验。考验他的治军本领,考验他的机变能力……白马也好,十里营也罢,都还无法看出曹朋的真实才能。
如果真到不可收拾的时候,田豫自然会出手相助。
但只要事情不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田豫就不会做出任何举措。
说穿了,曹操给田豫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考核曹朋。
似乎曹朋也清楚这一点,并没有向田豫过多请教。他命郝昭把那个韩德叫过来,田豫起身离开。
“你叫韩德?”
“正是。”
曹朋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哪里人?”
“末将乃凉州武威人氏。”
“凉州武威?那岂不是和都亭候同乡?”
“都亭候?校尉所说的可是贾文和贾先生?我知道他……我是武威人,他是姑臧人,也算是同乡。”
“这么说,你并非是随都亭候来到中原?”
韩德摇摇头,那张略显稚嫩的联手,露出一抹为难之色。
他轻声道:“家父原本是董太师麾下裨将军,随董太师来到雒阳。后董太师迁都长安,家父奉命断后,战死于雒阳城外。我少时随家父到了雒阳,而后便留在雒阳。司空迎奉天子时,末将在雒阳从军,而后辗转许都……后得夏侯将军所重,在去年九月,当上了军侯。”
原来是在雒阳长大,怪不得凉州口音不重。
曹朋奇道:“哪个夏侯将军?”
“就是长水司马夏侯尚将军。”
“你是长水营的人?”
韩德搔搔头,点头称是。
“那你认得我?”
“末将认得校尉……校尉当初在长水营平乱时,末将就随在夏侯司马身后,所以见过校尉。”
原来如此
那天夏侯尚身后的确是跟了几个人,可曹朋并未留意。
他想了想,“韩德,我有一桩事情要交代与你,不知道你可有胆气?”
“单凭校尉差遣。”
“很好,你附耳过来。”
曹朋摆手,示意韩德到跟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韩德听罢后,倒是没有什么惊异之色,只连连点头应命。
“好了,准备出发。”
曹朋吩咐完毕之后,摆手示意韩德退下。
他双手揉了揉脸,扭头对阚泽道:“德润,这个田豫如何?”
阚泽一笑,回答道:“此人不简单,泽不敢论断。不过曹公既然把他派给公子,想来并非仅是辅佐公子。他不到而立,便做到了军谋掾,可以看得出,曹公对这位田国让也很看重。”
是啊
可问题是,曹朋对田豫的印象几乎全无。
三国演义中,他究竟有没有登场?曹朋记不起来了
不过听他的口音,似乎并非中原口音……三国演义里疏漏或者杜撰的人太多,曹朋也不可能一一记住。
“走吧,咱们也该动身了。”
就在曹朋准备走出疏林的时候,一路上一直沉默无语的夏侯兰,突然开口。
“公子,我想起来这田豫是谁了”
曹朋停下脚步,愕然向夏侯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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