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又开始吹牛了！你当第一名就那么好考啊？”</p>

东子郁闷地说道：“你这个王谦己的名字，李校长看来是白取了！”</p>

“哼！你看着，我保准考第一名！”</p>

狗蛋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p>

“行，你要是考了第一名，我以后都不打你！”东子笑道。</p>

“好！说话算话，反悔的是小狗！”狗蛋赶紧敲钉钻脚。</p>

“行了，吃饭吧！”母亲见狗蛋铆足了劲要考第一名，也十分高兴。</p>

第二天，天刚亮，狗蛋还在做梦吃肉，就被东子一把掀开了被窝。</p>

“你干啥......”</p>

狗蛋生气地拉过了被窝，又缩了进去，继续去寻找梦里吃肉的感觉......</p>

“你不起，我可一个人去上学了。”</p>

东子笑道。</p>

“去就去......啥？上学！”</p>

狗蛋忽然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说道：“哇！我忘记要上学了！是不是要迟到了！你怎么不把我早些叫起来！”</p>

“额......你急啥，穿衣服吧！”</p>

东子对勺得冒泡的狗蛋，表示无语。</p>

“哦......”</p>

狗蛋就赶紧利索地穿好了衣服。</p>

母亲就在东子和狗蛋的书包里，各装了半个干馍。</p>

这是他们的早餐。</p>

腾格里沙漠边缘的孩子们，上学的早餐可没有什么牛奶面包。</p>

能有半块白馍就不错了！</p>

好多孩子的书包里，只有半块黑馍......</p>

狗蛋就挎着东子的旧书包，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东子和小兵去上学，就像得胜的公鸡！</p>

“一年级二班的，都在这里来！”</p>

李老师站在一间教室的门口，招呼着班里的学生。</p>

狗蛋就和二三十个孩子，站成了一排。</p>

阳曹小学不大，学生都是本大队的，一个班也就二三十个人。</p>

李老师叫李文渊，五十来岁，虽然秃顶，却看起来和蔼可亲。</p>

“你们从矮到高，排成四排。”</p>

李老师说着，把二三十个啥都不懂的孩子，按照身高排成了四排，然后，就让他们两个两个进去，坐在了教室里的两排大桌子上。</p>

一群在野地里疯惯了的捣蛋鬼们，就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连话都不敢说。</p>

在那个年代，老师是文化人，在乡下是最受人尊敬的。</p>

即便李老师的脾气好，孩子们也不敢造次。</p>

李老师从办公室里拿来了几沓书，给孩子们发......</p>

发到狗蛋的时候，狗蛋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给李老师做了个鬼脸。</p>

李老师却冷冰冰地板着脸，什么都没有说。</p>

狗蛋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手帕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钱，给了李老师。</p>

这是母亲给他的学费。</p>

狗蛋昨天虽然临时报了名，却没有交学费。</p>

母亲就用手帕仔细包了，千叮咛万嘱咐，让狗蛋把钱拿好，来交给老师。</p>

“李老师，这是我的学费，我妈让你给我交给你。”</p>

狗蛋又笑嘻嘻地说道。</p>

“嗯。”</p>

李老师依旧板着脸，接过了钱，冷冷地说道：“上课时间，不要嬉皮笑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