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确实是有意识的，但是哭得嗓子已经有些失声了。</p>

“喝点水。”秦云波特意倒了一杯温盐水，递给了秦婳，“这会先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傻孩子，无论什么时候身体都是最重要的。”</p>

单霜心疼得厉害，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嗯对，听你爸爸的，就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着。”</p>

她手中拿这个素净的手帕，替秦婳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和眼角的泪水，“我陪着婳婳一会吧，你们都先休息会吧。”</p>

“宝贝，妈妈只希望你可以尽兴地做自己，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只要随心，我都支持。”</p>

一旦违心，人会特别辛苦和劳累。</p>

秦婳人晕晕乎乎的，嘴巴张了张，却只能说出嘶哑的声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p>

单霜按住了她的胳膊，“不用回应，妈妈就是想要跟你聊聊天，你就好好地躺着休息就好了。”</p>

“婳婳，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也能理解我这种感受，但是你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害了自己的身体，因为爱你的人绝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p>

秦婳实现有些模糊，真的很累，刚刚打起精神跟着司承琛一起去吃饭，结果才恢复了一点元气，又因为大哭卸了劲。</p>

单霜不需要她的回应，只要她在单霜眼前安然无恙，单霜就知足了。</p>

她的手就这么被母亲温柔地摩挲着，“婳婳，你答应妈妈，就算是难过，也要有个度好不好？妈妈真的不能再一次看你受伤害。”</p>

“睡吧，累了就睡一觉，放心，醒来之后，我们都还在，就在跟前守着你。”单霜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孩子，好好睡一觉。”</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单霜温柔的声音，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昏昏沉沉的，梦里她是儿时的模样，总是跟在郑奶奶身后，她想要喊郑奶奶停下来别离开，但是郑奶奶好像怎么也听不见她的话，冲着她微微一笑，挥挥手，转身就离开了。</p>

“奶奶！”</p>

今晚，几人都未离开，在病房里坐着或者一侧的沙发躺着，听到秦婳的惊呼声，瞬间都清醒过来。</p>

司承琛反应最为迅速，上前扶住了她的后背，“做噩梦了？”</p>

“没事了，醒来了。”他轻轻环抱着她，尽可能地给足了安全感，“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在呢。”</p>

秦婳看了一圈，唯独再也看不见梦中的那个身影，声音嘶哑，“奶奶……奶奶呢？”</p>

几个人瞬间都沉默了，大气不敢出一声，也猜到了秦婳大概是梦到了些什么。</p>

“老太太在隔壁呢，要不要去看看？”单霜撩拨开她脸前的碎发，“去看看，好不好？”</p>

单霜很清楚，秦婳如果不看一眼，这后半夜是不会睡得踏实的。</p>

秦婳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了一个嗯字，单霜扭头看了一眼三个男人，冲着他们摇了摇头，扶着女儿走到了隔壁病房。</p>

郑奶奶没有任何变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p>

“妈妈。”秦婳下意识抓住了单霜的胳膊，“奶奶……”</p>

她好像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了，“奶奶，我……”</p>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都知道了。”单霜心疼得紧，连忙开口。</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