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准备了七个操纸的竹帘，足够用了：“我现在操纸给你们看，把竹帘放在纸浆里头，用力必须要均匀，操出来的纸张才会平整。”</p>

理论都知道。</p>

示范也到位。</p>

但是孩子们真正拿着竹帘，入水的时候，操作起来就有了诸多毛病。</p>

操出来的纸浆要么不均匀，要么坑坑洼洼，要么会掉渣，堪比废物小点心。</p>

“泽宝，你动作太大了，轻一点儿。像娘亲这样，将竹帘以三十度斜插入水，这个角度是最好的，纸浆在竹帘上分布较为均匀。”</p>

晏小宝做的不好。</p>

但晏大宝就非常优秀了，只是看着媳妇儿做了两遍，就有样学样，操出了让媳妇儿认可的纸张来。</p>

竹帘操纸，考验的是学习能力、经验、耐心。</p>

四个孩子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都在纸浆中，用竹帘操出了慕听雪老师认可的纸来。</p>

“大家都很棒。”</p>

慕听雪予以鼓励，“每人奖励一颗葡萄干榛子巧克力。”</p>

孩子们欢呼着，撕开糖纸，嘴里含着美味的巧克力棒。</p>

这种经过了辛苦劳动，获得成果后的糖果奖励，比平日里他们吃的，还要甜美。</p>

晏泱则把自己的那颗巧克力棒，掰成均等的两半，给了泽宝和涯宝。两个儿子极为感动地看着爹爹，觉得给糖吃的爹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p>

“最后一步，是分纸晾晒。”</p>

慕听雪把学生们操出来的那一摞湿漉漉的纸，放在了木板上，“从一摞纸中，分离出不粘连的纸张，需要手眼心配合默契。”</p>

她一张张地分开。</p>

分了数十张，剩下的，交给学生们去做。</p>

“分开的纸张，贴在木板墙上晾晒风干。”也可以烘烤，但没必要。</p>

晏泱和四个小萝卜丁，一共操出了几百张的纸，把它们分离出来，挂在造纸厂中央的晾晒竿上，进行晾晒，或者贴在模板墙上，进行烘干。</p>

造纸厂里的橘猫，窝在墙角下，舔着爪子，像督工一样，监督着墙上挂着的纸。</p>

慕听雪顺手撸了撸猫。</p>

从空间里，偷偷取出一点小鱼干，奖赏给胖橘。</p>

孩子们晾晒的甘蔗纸成品，很快就吸引了造纸厂里，正在用石灰水炮制甘蔗渣的工人们的注意。</p>

这数百名造纸工人，其中不乏跳槽过来的有丰富造纸经验的老匠人，他们原本是对长公主用甘蔗渣代替柞树皮、构树皮的做法是强烈存疑的。但此刻，当他们亲眼看到了这些弥漫着淡淡甘蔗清香的成品纸，挂在墙上和晾晒竿上的时候，一个个都露出了极为震撼的神情来。</p>

“天老爷在上，你们快看那些纸，好细腻啊，比之前在离氏造纸作坊里做出来的传统白棉纸，还要好！”</p>

“好纤薄啊，不掉渣，不敢相信小孩儿都能做出来！”</p>

“俺真是开了眼了，以前的草纸都很脆，一戳就破。这甘蔗渣制出来的纸，瞧着还挺柔韧的，就是不知道写起字儿来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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